“不。”王奕博说道,朱由检疑惑的看向他,他才接着说道:“更穷的要么死了,要么现在正在金銮殿吃香喝辣睡宫女呢。”
“你。”朱由检顿时瞪大了眼睛,这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
“奕博,不可如此。”李邦华也是呵斥道。
王奕博不屑的笑了笑,接着说道:“你所经历的一切,对他们来说不及万一,你只能在奏章上看到大臣们几个寥寥无几的字眼。”
“你见过吃土的人吗,吃完之后拉不出来生生憋死。”
“你见过换子相食的父母悲痛吗。”
“你见过卖掉全家所有家当,买点白面吃顿面条放砒霜,全家一起死绝的吗。”
“你见过几十万几百万的流民过境之后,连一点绿色都看不见,走到最后只剩下几万人你看得见吗。”
“你看不见,你住在深宫之中,幻想着自己能成为中兴之主,尧舜之君。”
“遇到事情却无担当,只会把所有的责任推给大臣,然后自怨自艾。”
朱由检被王奕博说的沉默了,制止了已经要杀人的王承恩,低头说道:“卿家说的有理。”
王奕博甩开了拉他袖子不让他在继续说的李邦华,愤怒的说道:“有理,你竟然说有理,你根本不懂,不亲眼所见,你永远不懂。”
他摇了摇头,然后上前一把抓住朱由检的袖子,大声的说道:“随我来。”
他拉着朱由检进入了吴全有的屋内,指着空荡荡的屋子,说道;“你自己去看。”
朱由检被扯的一个趔趄,阻止了跟过来的王承恩,打量起这间空荡荡的房间。
入眼就是残破,除了残破还是残破,破旧的床,破旧的碗,一个大缸,除了这些在无一物,就连农具都没有。
朱由检上前打开了大缸,里面只有薄薄一层粗粝麦粉,看的朱由检咽了一口口水,觉得喉咙在发痒。
“只有这些吗。”他哑着嗓子问道。
“不够吗,最少他家还有一天的余粮,已是可以催缴辽饷了。”王奕博面无表情的说道。
朱由检面色发白,险些站不住,被王奕博扶了一把,然后拉着就走,来到了正在准备吃食的老大娘这里。
看着正在忙活的大娘。王奕博指着盆里的三斤白面问道:“大娘,这白面是从哪来的。”
“我们几家凑的,还有两个鸡蛋。”被王奕博几人吓了一跳的大娘珍重的从怀中拿出两个捂得发热的鸡蛋。
王奕博一听,径直走向锅台,打开了锅盖,里面还有两个已经凉透的杂面饼,伸手拿出,扔给了朱由检一个,说道:“咱们一人一个,都尝尝他们平常干活才能吃的干粮,不干活可都吃不上。”
说完就咬了一口,那混合着麦麸的饼子,让他艰难的咽了下去。
朱由检拿着饼子,咬了一口,默默的嚼了起来,许久都咽不下去。
看到朱由检皱着眉头嚼着手中的饼子,拉住他离开这里大叫道:“天宝。”
“大人。”天宝急忙来到王奕博身边躬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