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怨毒尖厉的嘶叫之声传遍四野!
在白玉楼的目中,府兵掐上稚童脖颈的那一刻,其身周的光幕蓦地扭曲起来,片刻之后便尽数蜷缩至了府兵的手指之上,尽皆没入了稚童的人脸之内!
愈加怨毒的嘶叫几乎刺破了耳膜!
它的脸上留下两行鲜红的血泪,漆黑的虫身疯狂挣扎,虫身两侧数不清的勾足来回扭动,密密麻麻的狰狞倒刺皆是崩碎成了无数黑屑。
这府兵的周围,已经失去了光幕的护持。
白玉楼轻拂袖袍,一道虚幻的符箓虚影凝聚而出,玄光映照之下,那人面虫身的稚童怪物急速融化,最终化作了一团漆黑光晕,悬于身前轻轻颤动。
符箓玄光愈加璀璨,漆黑光团之中的黑色逐渐褪去,数不清的恶臭黑屑随风散去,数息之后,已是只剩了一团纯净透明的真灵本源。
随手收起那真灵本源,白玉楼侧头再看时,方才那失去光幕护持的府兵早已消失无踪,剩余的两个府兵则是颤抖着身子地看着自己,目光之中满是惧畏。
白玉楼轻笑一声,道:“莫要怪我刻意利用你等,这些年来,我所经历之事太多,曾经有过善诚,却遭遇到了更多的背叛,自此之后,便不敢再存有半分心软。”
短短数十息之内,仅剩的两个府兵被其强行摄了心神,依法炮制之下,再次收取了两团纯净透明的真灵本源。
前时其之所以不曾使用摄魄之法,乃是因为那稚童怪物死死缠在第一个府兵的脖颈之上,而流州的气脉又扭曲无比,根本不能以常理论之,稍有不慎之下,便极有可能波及到那稚童怪物。
只有使用酒肆茶饭所凝聚的光幕与人面虫身怪物身上的诅咒之力相抵消,白玉楼才能朝着这人面虫身的怪物出手。
若是当真波及到了那怪物身上,白玉楼顷刻之间便会被诅咒缠身,后果不堪设想。
“这流州乃是常人避之不及之处,你却冒着随时都有可能陨灭的危险,在刀刃之上起舞。”仅剩的蒙面少女抬头望着白玉楼,轻声开口。
白玉楼笑了一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般纯净神异的本源实在太过珍贵,若是不曾冒些风险,怎么可能轻易便取到手中?”
蒙面少女摇了摇头,道:“你所谓的‘风险’,便是无辜之人的性命么?”
“如今你自身难保,竟然还有多余的心思为他人打抱不平?”白玉楼的指间再次泛起一丝璀璨玄光,“现在轮到你了,此间气脉太过混乱,我不欲对你使用摄魄之术,你应该知道如何做。”
方才白玉楼接连消融了三只人脸虫身的怪物,此时官道两侧已是有着数不清的流州村民涌了上来,密密麻麻站在官道之上,直勾勾地看着白玉楼。
白玉楼对此恍若未觉一般,只是定定地望着那蒙面少女,指间的玄光愈加炽目。
蒙面少女叹了口气,道:“你会后悔。”
白玉楼怔了一怔,展颜笑道:“我白玉楼此生,从来不曾做过让自己后悔之事。”
蒙面少女走到一个农妇身前,月白的面纱在寒风之中飘荡而起,她轻轻侧过头来,道:“你的生母是一座仙山之上的曼陀花妖,我说的可对?”
白玉楼的目光刹那之间变得冰冷无比,璀璨的玄光横贯而出,便欲要将那蒙面少女卷至身前。
可在蒙面少女话落之时,她的手指便已经抚上了那农妇的头发,用力一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