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中易站在一旁没有出手,只是默默地看着。
大伯二伯把小花拉出去再把她绑在木桩上,他都没有一点出手的意思。
他不知道再想些什么,现在的他也回忆不起来那个时候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只知道他像一个懦夫,连一句话他都不敢说,只是默默地看着。
火把从大伯的手里落下,坠进柴堆,很快熊熊烈火就席卷了小花,将她吞没。
元中易不忍看就把身子转了过去,那时他感受到一丝神识的波动,可他没有出手,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神识波动的消失,等再转过身子的时候。
周遭的村民已是尸体,只有一个衣不蔽体的女子站在元中易的面前,对着他傻笑,买完美无瑕的玉体毫无保留地映入他的眼中,那傲人的双峰让他不禁幻想出了一些奇怪的念头,还好只是一闪而过,否则他可能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元中易也没有出手,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小花,心里在想:我为什么不出手阻止……
小花看到元中易一直看着他,微笑地向他点了一下头,表示自己没事,元中易看着她,看了半天,又看着身边地上养他多年的村民,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不论是村民要杀小花,还是小花杀了村民,他都不知所措,他不是像个懦夫,他就是懦夫,但人死不能复生,小花死了他不能恩将仇报,再去杀死要害死她的村民,村民死了,他又何必再为此多杀一个人呢?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不知道他是否应该上前,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应该给小花道个歉,又或者他是不是应该给村民道个歉,从始至终,他都毫无作为,却处处是错。
他选择逃避,逃避所有的问题,在所有的选择面前他都选择不作为,就像一开始村长让他选妻一样。
“你没病吧?”于轼不禁吐槽道:“她杀了养你的村民啊,而她呢?不过就是你从外面救回来的一个陌生女子而已啊。”
“我种出来的东西基本都被村民们拿过去了,但我一直没有怨言,直到我听说我的由来……”元中易再叹了一口气,“从前,村子里来了一个道士并把我留在了村子里,道士说,如果我活不到十八岁他们将会受到灭顶之灾,村民们起初不愿意但他们害怕了,于是挨家挨户就定下了协议,轮流给我送吃的,但我七岁那年我就已经开始帮忙干活,不再白受他们的恩惠,开始村子的农田只有一部分是我种植的,他们负责拿到集市里去卖而已,然后再给我些粮食自足,因为那些田本就不属于我,所以起初我就没有在意,再然后村子里的农田基本也就是我一个人在种植。”
“那个道士是你爹吗?”
元中易摇了摇头,“他们让我选妻只是为了让我更好地给他们干活,种植农田。”他抬起手喝了一口老酒,“很早以前我就和他们说过,我想要出去看看,找找那个道士,来问清楚我的身世,可他们不让,他们连集市都不让我去,所以我不清楚这么多年我是该感谢他们还是该恨他们,所以我一直在逃避……”
“感谢他们什么?恨他们什么?”于轼不解,当年他也同样被金世帮的众人仇视,可他从不恨他们。
“感谢他们当年确实把我留下来了,恨他们这么多年一直就把我视为一个工具。”元中易无精打采的样子一下子就显现出来了,看来他真的不愿意去回忆这些往事,“那个时候我还太小,一意孤行,个人的利益永远要大于所有,比如:我的自由。”
“所以小花杀村民的时候,你也没有选择阻止,这样村民也就不是你杀的了。”于轼继续开口:“再退一步,你也打不过小花,你阻不阻止,结局都是一样的,所以选择不作为……”
元中易点点头,默默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