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打完一套拳,李从固这才停下手,然后朝儿子走去。
李成黜连忙从一边拿过茶杯以及毛巾与水盆,递给父亲擦拭汗水。
“父亲怎么也不多睡一会儿,起这么早。”
“习惯了,再说年纪大了,想睡也睡不着。”
李从固拿过茶杯,一口喝尽,然后出声问道:“有事?”
李成黜沉声说道:“父亲,刚刚得到消息,幽州那边出大事了。”
李从固半开玩笑的说道:“怎么着,有人造他田章的反不成?”
李成黜笑道:“父亲一猜就对。”
“还真的有人造他的反?”
李从固微微一愣,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还成真了。
李从固说道:“吴猛、吴闯兄弟联合幽州大营其他将领,起兵三万进入幽州城,拥立大公子田汉继任幽州节度使,田章被迫交权。”
“田章这个老混蛋,真是越混越回去了,老了老了,竟是落到这个下场。”
李从固问道:“幽州那边闹的厉不厉害?”
李成黜说道:“吴猛突然起兵,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田章以及他的几个儿子,根本没有任何防备,几乎没有做出抵抗,我这边目前只是探知到部分消息,详细的内容还需要一些时间。”
李从固沉吟不语,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指着李成黜说道:“密切注意幽州那边的情况,加派人手,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给我搞清楚吴猛他们造反的原因。”
“是,父亲。”
李成黜点了点头,然后又凑近身前,低声说道:“父亲,这是一个机会啊,我们是不是趁机.....”
李从固抬手打断了儿子的话语,眯着眼沉思了一会儿:“不急,把所有人都叫过来,幽州的事情,看看大家的意思。”
“对了父亲,贝州兵马使两满是田章的女婿,此人与二公子田爽交好,而与吴氏兄弟有怨,我们是不是和他联系联系?”
李成黜正准备离开,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说了这么一番话。
李从固说道:“可以派人过去谈一谈,给他一些底气,尺度你自己把握。”
“知道了父亲,孩儿这就去办。”
李成黜笑着应道,然后离开了。
河北之地,最近可谓是多事之秋。
自从平宗晚年的那场战争过后,河北之地,平静了数十年之久,整个兴宗一朝,几乎没有什么战事,但是这种平静的局面,随着赵州节度使张景晖一死,彻底被打破了。
李勋接到幽州兵变的消息之后,立即前往皇宫,面见皇上赵询。
“李相国,这么早就来了,您可真是勤于公务啊!怪不得皇上对您如此看重。”
兆承德见到李勋,笑着恭维了一番。
紧急消息不分早晚,幽州发生兵变,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要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丰京,越快越好。
幽州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瞒不过当地官员,一些忠于朝廷的地方官员,得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便是派人前往丰京,把幽州发生的事情进行告知,传信的人深夜赶到丰京,想办法把信传进了城内,城内接应的人,也是第一时间找到李勋,把信给了他。
得知消息的李勋,不敢怠慢,半晚上没睡,思考计策,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天还未亮,便是急匆匆的赶往皇宫。
只要是事关河北五大藩镇的事情,就不会是小事,尤其是权利更替,新老交替,这种重大政治事宜,更是牵动着朝廷敏感的神经,一个弄不好,就会闹出天大的兵祸,赵州节度使张景晖的病死与兵乱,便是最好的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