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公默默说道:“皇上其实是一个非常张扬的人,与平宗相比,皇上....更加好大喜功。”
“牧公,你为何要这么说?皇上自继位到现在,二十多年,一直很低调,善钠臣议,并没有任何的反常表现啊。”
李勋惊愕的看向牧公,没想到他对赵智会有如此评价。
牧公叹声道:“我跟了皇上近四十年,皇上是什么样的人,我如何不明白?我记得很清楚,先帝从民间召回皇上,皇上做了王爷之后,每日都是酒池肉林,莺歌燕舞,一直到大臣弹劾,以及太子趁机告状,先帝大怒,皇上险些因此丢命,从此之后,这才大为收敛。”
说到这里,牧公打了一个酒嗝,继续说道:“你可知道,皇上当了王爷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呵呵,是派人把他曾经居住过的小村庄,全村屠尽,那些见过皇上落魄的人,一个都没有活下来,那个时.....”
李勋全身剧震,看向牧公,后者满脸通红,眼神迷离,显然是有些醉了,这罗浮酒的后劲,还真的是不小。
“牧公,你醉了。”
李勋拉住牧公,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涉及到赵智的最隐私,若是让外人听到,自己与牧公两人,谁都活不了。
牧公沉默了,良久之后,或许缓过气来,默默说道:“自皇上登基之后,内有杨道嗣、刘桀,外有强敌环伺,各大节度使藩镇桀骜不驯,对朝廷阳奉阴违,皇上.....”
说到这里,牧公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人老了,什么话都藏不住了。”
牧公拿起酒坛,又要喝酒,李勋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牧公,别喝了,酒虽好,多了也伤身。”
牧公点了点头,笑了笑,缩回手。
“牧公,你刚刚说,翼王意欲就任武州,取代与我,皇上对此颇为心动,我该如何是好?”
“我如今不再皇上身边,什么情况,我也不甚了解,帮不了你什么,但是此事,也有一个过程,我可以说给你知道。”
“牧公请说。”
牧公说道:“翼王想要去武州,取代你现在的位置,并不是只说了一次,而是前后一共三次。”
李勋插话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市舶司建立完成之后。”
牧公继续说道:“翼王前面两次进言,想要去武州,都是被皇上直接拒绝,但是几个月前,皇宫的那场大火之后,我开始被皇上疏远,王岸茂被调到皇上近前认事,在一次与政事堂诸位相国小型议事之中,谈及到了你,王岸茂当时曾言道,皇上你当初不看好李勋,只是让他去武州历练历练,这不看走眼了,李勋在武州做的很好嘛。”
听了这番话,李勋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王岸茂当时说这番话的时候,李勋就算不在场,也能想到赵智当时的心情,原来事情的源头,是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