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婉书(1 / 2)

老夏曾经码过一个古代言情小说,名字叫做《红豆生南国》,故事情节及其狗血虐情,主角配角全都不得善终,而其中最惨的还是要属女配角傅婉书。

傅婉书出身望族,举止有度,心中有情,但最终却被她最爱的夫君以一杯鸩酒毒杀,死后家族覆灭,爹娘惨死,相府中上百口的男丁女娥皆流落边疆为奴为娼。

何其苦兮,何其悲哉!

安可曾经不止一次地吐槽过老夏,说她把女配搞得太惨,太叫人同情,反而挡住了主角的光芒,当时老夏一听,居然生起了要把主角也写死的念头。

瞧瞧,这叫什么人?而如今自己穿成了傅婉书,这又叫什么命?

“哎。”安可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古生古色,她的头越发晕涨起来,她勉强定了定神,在心里安慰自己,再睡一觉,一切都会过去的。

当她再次醒来,自己肯定在火锅店吃火锅呢......

“婉书,来,用些米粥儿,好消化。”傅婉书的母亲赵氏看着女儿双眼发直,沉默不语的样子,心里虽然难受,但为母则刚,她硬生生止住眼泪,挺起精神,端过小丫鬟递来的粥碗,盛起一勺,放到了女儿嘴边。

安可看着妇人慈爱的眼神,又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她和妈妈很像,神情表象间皆是一样地温和可亲。

她低下头看了一眼瓷碗,碗里淡黄的小米粥上搁着几颗蜜枣和晶莹的银耳,赵氏用勺子舀起来,一股香甜儿就钻进了她的鼻尖,让她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她果断接过,然后缓缓吃了起来。

这身子,好像饿了很久......

赵氏看着女儿一口口的把粥吃没,满意地瞧了一眼端来粥碗的小丫鬟,那小丫鬟觉得自己有功,又大着胆子说:“姑娘,这小米粥味道甘甜,最是好入喉,只不过性凉了些,所以奴婢在熬了一会儿后又加上了性温的银耳和红枣,这样即补身子又不影响口感,您大病初愈,用这是最好不过的。”

一旁伺候的洗砚看了这小丫鬟一眼,皱了皱眉,但又什么都没说。

“恩,不错,下去领赏吧。”赵氏笑着说了一句,将女儿手中的粥碗递了下去,然后又转过身看着傅婉书,道:“婉书,你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也什么都不要怕,那几个故意吓你的泼皮已经被相爷处理了,那些混账再也害不得你。”

故意吓我......难道原主傅婉书是被人吓死的?

安可记得原文里的傅婉书也算是端庄大方,智勇双全,怎么到了这里就变得如此胆怯,难道是因为她年纪还小?

因为赵氏的几句话,安可对傅婉书生出了好奇,急着想看看这副身子的样貌,所以她抿着唇,乖巧地对赵氏点了点头。

“知道了,娘亲,婉书会听话的。”她小声嗫嚅了一句,有些嘶哑的嗓音低低响起,像含了一块被阴雨天打湿的棉絮,更加让人心疼。

赵氏一把搂过,将她抱在怀里,嘴里喊着心肝儿,眼里冒着泪花儿,又是一副断肠模样,安可被她贴身抱着,妇人身上有淡淡的荷花香,细腻柔滑的手紧紧箍着自己的女儿。

安可想起自己自从上了高中后,好像从来都没抱过妈妈,妈妈的怀里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温暖香软,真想快点从梦里醒过来,然后给妈妈打个电话,告诉她,我想她了。

洗砚看不得主子伤心,抬起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宽慰着说:“夫人,姑娘还好端端的呢,咱们该高兴才是,等相爷回来,看见您这样,不定怎么心疼您呢。”

朝堂之上本就事多,相爷又典领百官,总揽政务,日理万机,平日里很少到后院来,赵氏也尽量不叫他操心后院这些事儿,这回傅婉书被吓晕过去,赵氏没敢瞒着,相爷一听,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不到半日,就把那些歹人乱棍打死,丢到了乱葬岗,又连带着拔起了一条几十人的暗线,别人的眼线放在相府后院几年,她身为当家主母,竟一点不知。

可不能再叫相爷生气了,赵氏“嗯”了一声,心理也有了主意,准备先不说婉书被吓傻的事儿,等婉书休息两日,若还是这个痴傻的样子,再告诉相爷也不迟。

眼下,只能先找医官来看看了。

她又抱着傅婉书哭了一会儿,连连交代了洗砚好些事儿,才颇为不舍地走出了房门,等她刚迈出屋去,安可就穿鞋下了床,准备拿起铜镜瞧瞧自己的模样。

“姑娘,您刚醒过来,有什么事儿,您吩咐奴婢做就好了。”洗砚伸手,要给她提鞋,却被拦住。

“我自己来。”安可摆摆手,快速地穿好了绣鞋,又问:“这屋里有镜子吗?”

洗砚反应过来,明白主子是想照镜梳妆,可怎么连屋里有没有镜子都忘了,她压下疑惑,朝软榻那边的屏风一指,道:“姑娘,铜镜在屏风后呢。”

安可偏头一瞧,几步走到屏风后,见到镜子里的人,一时语塞神滞,惊住了,怎么和自己长得一样呢?

她身子往前挪了挪,凑近了看,又觉得这模样和自己还是有些不同的,细眉杏眼,琼鼻薄唇,较她少了些英气,多了些温婉,她皱起眉,微微眯眼,然后抬起瘦削的下颌,想要给这柔和的面庞添些杀气,可左瞧右瞧,终是败给了那两条娇盈盈的细眉。

“姑娘,您还是快些躺下来休息吧!”洗砚看着时而皱眉时而瞪眼,时而陷入沉思,时而手舞足蹈的主子,觉得自己脑袋都要炸开了。

“行,我马上躺下。”安可摆弄明白了傅婉书的身子,就依着洗砚的话,躺到了床上,她想,自己睡一觉,说不定醒过来就在品悦楼了。

她歪着头,寻思了一会儿,见洗砚还在床下候着,便问:“你怎么还不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