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微微蹙眉,为何哮天犬化回原形到此,又为何如此的狼狈?
他不知道哮天犬缘何而来,却只希望它立刻离去。
他不想哮天犬看到他此刻的样子,即使哮天犬已经失忆了,他也不想它见到自己如此的模样。
手指忽然触到了柔软之物,那物转动了一下,该是哮天犬的耳朵吧。
哮天犬亲昵的呜呜低呼,将耳朵温顺的后贴。
它抬起头,轻轻叼起杨戬垂在床边的腕子,前腿跪在床沿,将他的手小心翼翼放在胸口。
哮天犬仍低着头。它本能的想亲近这个人,却不敢大胆地与之平视。
于是,它的目光落在床上。床上仅有一单薄至极的破被褥,黑色的棉花从拖线处翻出,散发着浓重的霉湿味道。
被褥上还零散的落着食物的残渣,粥汁的残痕,还有黑色的鼠屎散在床沿。哮天犬见此情此景,心如刀绞一般。
它胆怯目光顺着那人的胸口往上移,一寸寸,一寸寸地往上移着……
“还是哮天犬忠诚。”
徐文感叹道。
“没错,我哮天犬是主人最忠实的宠物。”
哮天犬道。
“我也要养个像哮天犬一样忠诚的狗。”
陆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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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山老大看着跪着的众家兄弟,他的拳紧紧的攥着:“老四,这锁妖链是二爷亲手做的……送与你我兄弟防身。”
“你们用它对付哮天犬,让二爷看着,让二爷看着……”
忽然,他说不下去了,提起的拳头重重砸在自己的胸口。
镜中,哮天犬已经被锁妖链勒的翻出白眼,但爪子仍然拼命抓着。
梅山老五赶紧按住他,生怕他把自己的脖子给勒断。
哮天犬已不是第一次走失,这兄弟俩早就配合默契,老五拿了哮天犬后,老三手脚麻利的取出万宝囊将其装入。
这万宝囊亦是杨戬赐于梅山兄弟的宝物,任哮天犬如何挣扎,都无法破囊而出,但囊内灵气弃沛,却有着安抚他心神之效。
“哮天犬别闹,我们一会儿就回家了。”
梅山老三老五笑着拍拍乱动的万宝囊。从头到尾,两兄弟都不屑看床上无耻小人一眼,他们拿了哮天犬出门踏云就走。
不该来的,来了。
不想走的,走了。
小小的黑屋中,又只剩下杨戬一个人闭目僵卧在床上。
众人呆呆地看着,却没人再说什么,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镜里镜外死一般地寂静。
但隔了很久很久之久,直到胆怯的仆人们又拿着棍棒进来查看时,狗儿闷在袋里的哭泣,仍仿佛萦绕在整个屋里,萦绕在每个人的耳边。
“梅山老三老五太过分了,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哮天犬?”
“怪不得哮天犬只服杨戬,因为其他人根本不尊重它。”
“看得我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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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没有人来过问过他的伤势,下人们倒是有过禀报,却只有刘彦昌来过。
他来做什么呢?宣扬他的仁义、指责二哥在演戏,好可笑的说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不是就是这样来的?看着丈夫的表演,三圣母靠在床边呆呆地想。
沉香捂住耳朵:“你不要再说了。你知不知道,你的话听来是多么讽刺。”
“你的幸福,你完整的家,你自以为是的责任,全是面前这个被你斥为演戏的人赐给你的……”
镜前的刘彦昌蜷起了身子,他是怎么想起去那的,是怎么想起去说那样一番话的,那不是给如今的自己……找来的难堪吗?
“真想宰了刘彦昌,他有什么资格对二哥进行说教。”
“刘彦昌根本就是个伪君子。”
“在这个肮脏的世界,好人和好仙没有多少生存空间,二哥生活在这个世界太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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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圣母闭上眼,当年在华山与哥哥对峙时,她自然瞧不见自己的眼神,此次借助水次在水镜里却见了,那么凶狠,那么绝情,她用宝莲灯对付的,是她的哥哥啊!
而她,还在一直恨他的无情;而她,还为了怕那个男人不快,后悔接哥哥来赴宴!
……
百花再也无话可劝,只能默然地看着席上的自己掏出酒壶,笑着让大家行酒令。
一边的哪吒,低下头惨笑出声,喃喃地道:“好灵验的法宝,竟是一点也未讹误,却是我们错了!”
“可笑,当年宝莲灯之事,我们只道是失了灯芯,只道是宝物不欲造杀孽;如今我们又道是法宝失灵。”
“可笑,可笑,这死物原竟胜过活人!”
“人不如物呀。”
徐文感叹道。
“杨莲连宝莲灯都不如。”
陆武道。
“讨厌杨莲、讨厌嫦娥、讨厌小玉……讨厌这本小说里的大部分人和仙。”
李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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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触到,一个声音在叹息:“忘了吧,忘了吧……”
但她不甘心,一遍遍地回应着:“不,不要忘,让我记住,不管是在哪里……”
她追寻着那声音,收紧双手,想证明什么,可是手中空空的,挽不住任何痕迹……
杨戬听到了她的梦呓,轻叹一声,又闭上了眼睛。
他不想让自己尴尬,也不想让她更尴尬,只能盼着龙四能早些睡醒。
终于,梦呓变成了大声的哭叫,龙四猛地坐起身子,惊醒了过来。
但她明显还在发怔,记不起什么了,那种绝望和无助,却依旧在心头徘徊不去。
喘息一阵才回到现实,她发现,自己竟是坐在了杨戬的床边。
本能地跳起,不愿多挨着他,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还坐在他身边睡着了,要是让弟弟看见,又该被取笑了。她懊恼地想。
“好喜欢龙四,觉得她和二哥很配。”
“真希望她和二哥走到一起。”
“龙四要比嫦娥更适合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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