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向高直接撕碎了方从哲给他的回信,在看了方从哲回信说要继续为朝廷效命二十载以后。
因为叶向高明白方从哲的意思是还要支持皇帝改革下去,对权贵士绅继续动刀子。
叶向高不好直接说皇帝,也就只能把气发泄在方从哲身上。
一时,叶向高越想越气,竟吐出了一口血来。
“阁老!”
叶初春忙扶住了他。
而叶向高则摆了摆手,在叶初春的搀扶下,坐回到了椅子上,然后说道:“认命吧!”
叶初春听后抿紧了嘴,道:“可是,这么认下去的话,何时才是尽头,现在又出来个毕自严,他和汪应蛟等一起要重建天津城,还要重建官道,让三十多万流民活下来,还要在京师定居,这样一来,南方之民将不得不养更多的北方之民啊!”
“另外,学生刚刚得到消息,最近发生了一件事,孔闻謤和黄道周、湛嘉晟这几名举人被东厂的人处决,原因是其奴仆告发他们诽谤君父!而这奴仆就是东厂的线人,现在这东厂的人真是无孔不入,仗着背后有皇权依仗,用各种手段收买豪门家奴,还用重金招募退伍营兵,现在东厂办案也是用大炮火器,和西厂征税一样,这些都是因为內帑现在进银甚多,使得这些天子鹰犬实力大增,且越发凶狠,而我们这些人将要无时不刻不处在天子的监视中。”
叶初春附在叶向高耳边低声说了起来。
叶向高听后急促呼吸起来,颇为痛心道:“这,这!”
接着,叶向高就突然一拍椅背,叹了一口气:“也罢!这都是该受的罪,且待将来吧!”
“阁老说的是什么将来?”
叶初春问了起来。
“不可说!不可说!”
叶向高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后,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把自己的做的事告诉给叶初春。
叶初春有些失望,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
这时候,叶向高之子叶成学急忙跑了进来:“老爷!西南反了!”
“西南反了?!”
叶向高听后急忙站了起来,问了一句。
叶成学点了点头:“四川永宁宣抚司奢崇明已起兵攻打重庆,但重庆未克,后又打遵义、纳溪、长宁、永川、荣昌、隆昌、壁山、攻陷合州、江津、兴文、内江、新都、安岳,扬言要直取成都。”
“天下将大乱也!”
叶初春兴奋地说了起来。
而叶向高则瞅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时候,叶成学则继续说道:“那边有官员派人加急传信过来,要问问您对策,说是否需要暗中让奢部闹大更大一些?”
叶向高则摇了摇头:“不可!让他们尽心配合朝廷所派经略剿贼,不要乱来!要心有社稷,不能因为对某些奸臣不满,就不顾了天下安危!”
“那儿子就让人这么回信。”
叶成学回道。
不过,叶向高这时候则继续说了起来:“无论如何,这次西南也出了事,还是能说明很多问题的,朝中有人倒行逆施,以至于内讧加剧,人心思变,这西南起兵或许只是个开始,蒙古、倭寇,乃至西洋番、安南等只怕也会不老实,或许有的藩王也会开始不老实,大明亡国不远矣!希望朝廷能及时悬崖勒马,不要真的要等到局势不可收拾的地步,老夫有预感,这次西南之事将来越闹越大!”
叶成学听后明白了过来。
而叶初春则想了想,直接说道:“闹大了才好!闹大越大,我们就越有机会让方贼下台!”
……
“西南反了?!”
这天早上,朱由校就从王承恩这里得知了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