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都不低于五十两?还是去江南,不用在这个冬天去边镇挨冻吹冷风,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美差。”
一干官兵皆两眼发光起来。
而也因此,接下来,西厂的人马南下的积极性特别高,速度也特别快,几乎比预计得都要快了个三五日。
这次,朱由校要求西厂一干人马和冯铨直接坐镇苏州,并以苏州知府衙门临时作为东南总督衙门和西厂各官衙门。
等在抄没了一些真要抗税到底的士绅后就再上报以士绅住宅作为东南总督和西厂各官的官衙。
所以,汪应蛟等一干人来到南直隶后就直接来到了苏州。
汪应蛟和冯铨等一到苏州就立即召集了应天巡抚萧近高和苏淞巡抚孙承宗等南直隶大小官员,并要求这些官员立即通告所辖区内的士民在半个月的限期内补缴逋赋,且要求这些官员立即准备好安排清丈田亩、厘清税赋的事宜。
南直隶等地方官员与江南士绅早在汪应蛟等离京时就从各种渠道得知了朝廷派了大规模兵马和一些重臣来南直隶的消息。
但因为朱由校没有让调兵进京组建西厂的圣旨经过邸报与皇明报对外公布,再加上东厂在暗中采取了保密措施,所以,尽管南直隶地方官员和大小士绅听到了一些风声,但也不怎么确定朝廷派大规模兵马与一些重臣南下之目的。
如今在得知朝廷的真正目的后,南直隶的大小地方官员自然都大为惊讶。
不过,因为担心自己头上的乌纱帽,所以,有些文官尽管有心站在江南士绅这边,但此时也不敢明着反抗朝廷的旨令。
所以,接下来,追缴逋赋和清丈田亩的事一开始还算顺利。
尤其是应天巡抚萧近高和苏淞巡抚孙承宗比较支持,毕竟皇命难违。
因此,各级官员都把追缴逋赋和即将清丈田亩的事告知了下去。
但这政令一告知下去,就引起江南士绅们的极大震动。
“朝廷怎么能这样!派这么多兵马来,竟然是为了催缴逋赋!这是真的要直接逼我们造反吗?”
王士骑因此勃然大怒,直接拍了桌子。
而与之同在徐家园林里商议此事的董祖和则冷笑道:“这还用说吗,如今这位暴君是真的刻薄寡恩至极!老子有时候真想造反起事!”
“休得如此说,小心有九族之祸!天子虽无道,然到底是天下之主,以我看,这事先别管,只要我们不反,朝廷未必会杀我们,毕竟杀了我们也无益,是几乎所有士绅在逋赋,除非把我们全杀了,可他朝廷能全杀了我们吗,全杀了我们,他这江南还要不要?朝廷要想统治江南也离不了我们的。”
申用嘉说了起来。
“没错,建桥、修路、赈济灾民、管控庶民生事、严防海盗倭寇、教化乡邻、培养治国之士,这些都需要我们士绅来替朝廷做,他朱由校就算要乱来,朝中那些老臣也不会答应的!这是我爷爷徐文贞公说过的话,天子要想社稷长治久安就离不了士大夫替其治国。”
徐元庆说了起来。
“但也不能过于轻视,先看看阵势,如果朝廷催缴严厉,我们也不必强撑着!反正是整个江南士绅在逋赋,不是我们这几家。”
申用嘉说了起来。
其他人也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