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 很显然,城中侬氏母子已经坚持不住,这次送了几大箱黄金过来,肯定不是为了继续开战。
“把对方的使节请过来吧。”李用和哈哈一笑,与李贺对视一眼。
很快,阿侬一行人便在宋军的押送之下,来到了李用和的中军帐内。
“这位便是我们的李用和李将军,还有李贺将军。”有中军官上前,对左右张望的阿侬道。
李用和看到这个已经年纪半百的夷人女子,虽然容貌略显沧桑,可也显然是久居上位之人。
阿侬面对李用和和李贺两人,分别拱手见礼。夷人女子粗豪,在礼节上也与中原男子一般。
“侬氏侬全福之妻阿侬,见过两位将军。”阿侬道。
李用和点点头,对其道:“你我双方交战,却不知阿侬你到我军中,还带着黄金,却是何意。”
阿侬看向李用和,“我侬氏向来顺服于大宋,未有一次向大宋朝廷主动进攻。并且我夫家受了那交趾伪帝偷袭,被李佛玛所杀,我们侬氏母子,亦是向官家上书求持公道。却不知朝廷又为何,屡次派兵对我侬氏赶尽杀绝。如今我侬氏不敌,为免这一方族人受到牵连,所以便带了所有黄金,前来向两位将军投降,以为大家讨一条活路。”
这话说的委屈,并且将责任都推到了大宋的身上。直接就指责了在侬氏并无反叛行为之时,便主动对他们出兵。
李贺却是摇了摇头道:“我大宋朝廷自接到你们侬氏的上书,便立时派兵渡海南下交趾,将李佛玛父子一举成擒,并押回东京洛阳。这难道不是为你们侬氏做主?然而你侬氏却是如何做的,已受我大宋册封,却擅自称帝。并且不听朝廷安排,并将前来问罪的官兵大量杀伤。难道还委屈了你们不成!”
阿侬显然早有准备,立时便接口道:“不瞒两位将军,上次官军前来气势汹汹,大有不容我侬氏母子分说之意。若是其时邕州主官,只身前来,对我母子予以说服,我母子定然惊惧不敢妄为。只是我夫君其时大仇未报,而又受朝廷讨伐,实是使我母子愤懑,才不得不起了抗争之心。如今我侬氏已然知罪,且带来了累代所积黄金献于朝廷和官家。一来向官家请罪,二来还请恕我侬氏之罪。我儿年纪尚幼,若有称帝僭越的罪责,皆为我一人无知胡为所致。”
说完,阿侬便命人将几箱黄金抬进大帐中,并向李用和与李贺两人下跪道:“除此之外,还有一座我侬氏所经营的金矿,也一并献予官家。如何处置我侬氏母子,请官家定夺就是,我母子决无怨言。”
看着几大箱的黄金,李用和与李贺两人不由心中贪念大起。
有心将侬氏母子杀掉,再这些黄金都分掉私藏起来。
可李用和转念一想,自己可是官家的亲舅舅,富贵无边,何必为了这点黄金做这等事。而且,在龙卫军中定然少不了有皇城司的人,若是传到官家耳中,自己怕是要倒霉。
自己倒霉不要紧,耽误了儿子,那才是大损失。
李贺当然也喜欢黄金,但是他还是要看李用和的脸色。此时见李用和脸上神色变幻,显然是在做艰难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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