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允和忽然道:“两位,我军既已备下方略,可也要师出有名。如此不宣而战,是不是有些丢了我大宋天朝的颜面。当严正警告之,方显我堂堂正正之师。”
曹佾不由斜了赵允和一眼,才道:“本就是兵不厌诈,如何能提前告之。”
“其实,这倒并不是问题。”张元甫道:“我伏波军的舰队到了红河口,便着人给交趾的大瞿越传下官家旨意和朝廷的讨伐之意。如此,既显我大宋军威,又以堂堂正正示之。其时李佛玛定然不曾回军,出兵剿灭便是。”
经张元甫这么一说,伏波军前去,倒是成了示之以威,而后再讨伐的样子。要说大宋搞的偷袭,却也谈不上,只能说李佛玛倒霉。
五万伏波军剩战船出发,足足两百多条战舰,如同乌云一般遮蔽了好大一片海面。
如今宋军海上战船数量已经增加许多,这些战船不过是大宋水师的一小部分而已。
从琼州出海,不过三日的时间,伏波军的舰队便来到了交趾的红河口。
曹佾还没有派人上岸,便有交趾的官吏坐小船前来。
交趾官吏被送到了曹佾他们的座舰,向曹佾和张元甫询问来意。
这交趾官员姓陈,叫陈荣,为当地的县令。
“诸位天朝上官,拥大兵数万,来我交趾所为何来?”陈荣战战兢兢的问道。
曹佾和张元甫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曹佾才道:“李佛玛擅杀我大宋封臣检校司空、御史大夫、上柱国侬全福,甚尔将其印信送于邕州,极其放肆嚣张,挑衅意味极浓。我大宋为天朝上国,虽不欲轻动刀兵,然而何显上国之威。今率兵而来,正告交趾大瞿越,不过南汉之叛臣,竟胆敢僭越称帝。若仍不肯认罪归附,必诛其族。”
陈荣魂都吓的飞了,脸色剧变道:“这、这从何说起,叛汉的乃是吴权,与我李朝并无关系!”
曹佾懒得与其废话,只是道:“继其土民岂有二致,你可尽速将本官之言告之于李佛玛,战降由其自选便是。”
张元甫叫来兵士,将已经胆战心惊的陈荣给送上岸去。
陈荣哪里敢耽误时间,上岸之后便飞奔回去修书上报。大宋船只巨大,陈荣虽只是上船瞥了几眼,却也看到巨大的拍杆,还有船舷的火炮。
与宋军的战船相比,大瞿越的战船只不过都是小舢板罢了。
而伏波军派出去侦察的船只,也已经放了出去,沿着海岸一直南下,去寻找李佛玛的船队。
说什么等李佛玛的答复,不过是乱扯而已。从大宋舰队到来的那一刻,伏波军便已进入作战状态。
张元甫也算是个小外戚,他也知道,自己这一战若是打的漂亮,堂妹张美人在宫中才更加稳固。
而且张家的外戚,也不会被人说成因为是官家姻亲而幸进。
不吃馒头蒸口气,张元甫也要打好这一仗。
至于曹佾,已经不想出这个风头,曹家已经够威风了。叔父曹琮为覆灭西夏的主将,弟弟曹傅如今也在西北顿兵屡立大功,眼看着新西夏也要完蛋。
若是自己再占了剿灭大瞿越的功劳,曹氏一族不只是在火上烤,怕是要烤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