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范宇看了一眼,张唐卿还当是范宇觉得自己性格软弱,不由得挑了挑眉头。
“侯爷可是觉得我张某吃不得苦,承受不得打击?”张唐卿干脆就问了出来。
范宇摇摇头道:“我并未有如此想法,只是诸人之中,你如今资历最高。而且你们五人皆为景祐元年同科进士,你又是状元,自然所承受的压力和打击也会最多。若说我怀疑你承受不住,不如说是我在担心你。”
张唐卿不由释然,“侯爷放心便是,当初刚到西北瓜沙二州,那是何等的艰难,我等不也挺过来了。如今我已在河西为兴庆府为转运使,却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范宇点了点头,没在此事上多说。
但是据范宇对于原有历史的了解,张唐卿之父即将病逝。而张唐卿乃是至孝之人,他便是因为父丧而伤心过度一病不起,最后没过多久亦吐血而亡。
对于张唐卿,范宇很是担心。但是这种事自己又不能提前宣之于口,否则没法解释。
所以,现在范宇也只能借着这些政事,鼓励大家要有承受能力。至于张唐卿能否过了这一劫,也只有希望他能挺过去了。
“对了,近来西边不靖。今日里李璋送军报于御前,还被龙卫火绳枪击伤,倒是让他吃了苦头。”范宇看到狄青似乎也想说些什么,便将话头引到了军事之上。
狄青刚才闷了半晌,此时也才有了开口的机会。可是一听范宇的话,李璋居然被击伤,这可让他吃了一惊。
“李璋难道强闯禁军队列?怎么会被击伤。”狄青却是急忙追问道。
范宇将李璋受伤的前因后果,给狄青讲了一遍,才摇头道:“这小子也是倒霉,碰到了个蛮横无礼的家伙。”
狄青不由皱眉道:“此事也怪我,本来我是要让他将军报交于我,由我转逞的。只是李璋听说他爹也随驾前来,便要自己送,却不想被那郭承佑耍威风击伤。哼,李璋屡次立下功勋,郭承佑肆意伤害功臣,实是可恶!若不是他随驾而来,少不得兄弟们会找上去收拾他一顿!”
军中便是如此,自己麾下的兄弟们受了外人的委屈,军中主官多少是要找些场子回来。如李璋这般占住了道理,那更是要讨要一个说法回来的。
只是郭承佑已经被官家问罪,却是使得狄青也省了事。
“李元昊再建新西夏,如今正欲攻打高昌,狄大哥应该知道了吧。”范宇问道。
“不错,那军报上报官家之前,我已经看过。”狄青这才说起了边事,“高昌国王仆固得斤向我大宋求援,却也有着自己的算盘。安乐侯可要劝住官家,莫出兵救援高昌才是。高昌对我大宋虽然恭顺,然而口惠而实不至。即便是朝贡,亦不过是些劣马骆驼之类,而我大宋赏赐货值则十倍不止。然而高昌国中向产良马,却未曾进贡一匹,实是让人不齿。如今向我朝求援,言卑辞屈亦只是存了利用之心,对于粮草支出并无半言。为此等蕃国出兵劳民伤财,实是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