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昊听说宋军的天武军已经来到清远军城之下,便想着上城头一观。
他这样做,却是将野利仁荣、野利旺荣和张元等人吓了一跳。
李元昊乃是西夏之主,也是诸大臣的主心骨,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整个西夏便立时人心涣散。
因此李元昊也没能登上城头,而是被众臣给劝阻住了。
“大王,宋军的新式火器据说可射出巨大铁球,乃是远攻之器具。大王身系我西夏兴亡,岂可如此轻易犯险?请大王恕臣等无礼之举。”野利仁荣等人,在李元昊面前躬身请罪道。
“好了,我也不过是好奇而已,想一见宋军新式火器的样子。所谓知己知彼,才可百战百胜。若是连敌军的军器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又如何来打这一仗。”李元昊却并不死心,而是目光在众人的面上扫过,接着道:“宋人亡我西夏之心不死,自先祖父李继迁之时,便与宋军大小数十战。如今又来欺压我西夏,更是明发灭夏檄文于天下,是可忍孰不可忍。与宋军这一战至关重要,我是必然要一观宋军的新式火器的。”
“大王,臣可代劳。”张元此时站出来,对李元昊拱手道:“宋人的新式火器虽在宣化城用过,但是苏鲁儿却没能有个详细的描述。他是武将,这也不算过失。臣是文官,见识过宋人的新式火器之后,当能向大王明白转述。”
李元昊摆了摆手道:“你转述岂能与我亲眼所见一般?而且我上城一观,还可激励士气。若是宋人的新式火器威力巨大,则军心士气极易受损。我若在城头之上,则军心还可稳住。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大王,您为我西夏之主,是万万不可有事的。”大将军野利旺荣此时也开了口,“若是大王受伤,对于军心士气的打击也是极大的。”
“此事不必再争,宋人的新式火器绝对不容小视,我也必须一观。”李元昊站起身来,十分决然的道:“你们莫要再阻拦于我,不然的话便以宋人的细作论处!我大夏的兵士尚可为国浴血,难道我这一国之主,连上城头一观都不行了吗。来人,备马!”
很快,李元昊便在护卫的包围之下,上了自己的战马,向着南门的方向去了。
野利仁荣、野利旺荣、张元等大臣被丢在原地面面相觑。
“主忧臣辱,张某身为大王的臣子,当随侍于大王身侧。”张元对众人拱了拱手,便转身出去,也上了马车往南门去了。
其余的大臣也都咬咬牙,这个时候必须要表忠心,否则大王若是无事,回来定会收拾他们这些没有上城头的。
不过片刻,原本都劝阻李元昊的臣子们,也都跟着去了南门楼。
李元昊顺着马道上了南城门的城楼,便有军中武士上前一跪,任由李元昊踩着肩背下马。
这纯是自发而为,便是西夏军中兵士,为了彰显对于自家大王的崇敬。
李元昊下了马,便将那跪地武士拉了起来,笑着对其当胸一拳道:“你们这些勇士为我西夏镇守国门,劳苦功高,大家辛苦了。”
周围的西夏兵士听到李元昊的话,不由大为感动。寻常人说这等话,只不过是普通的称赞,但是这话从自家大王口中讲出来,却是让大家都觉得辛苦也值了。
“大王万岁!万万岁!”此时张元也跟了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当即便振臂高呼道。
有张元开了头,西夏兵士们也跟着叫道:“大王万岁!大王万岁!大王万岁万万岁!”
一时之间,在西夏清远军城之上,形了山呼海啸一般的呐喊声,将李元昊给包围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