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入座,莫要辜负了好时光。”郎思孝也脸上发红,自己可是帝师,如今却没能教好皇太弟,这可有些丢脸。
刘六符也急忙救场道:“此处凭栏远眺,我大辽南京可尽收眼底,端得是让人心胸一畅。虽是冬日,想来也能使得诸位才思泉涌。”
曹傅虽然跟来了,却只是以护卫的身份来的。与杨文广和狄青两人,守在范宇身后不远处。
段少连只是默默的坐范宇的旁边,却是并不如何开口。只有别人问到,他才与之对答几句。看他这意思,是不打算冒头了。
待众人都坐了,郎思孝才举盏对着范宇和段少连道:“远来是客,也是使节,更是文采风流之人。老夫与诸位同僚同好,便敬两位一盏酒。既暖身心,又接风洗尘,饮胜!”
众人纷纷举盏饮了,互相亮了亮盏底,以示其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场面便热闹起来。
范宇刚刚与王英秀对饮了一盏酒,便看到那耶律重元向自己举盏。
“安乐侯,在你到来南京之前,我便听人传唱你的送别歌。”耶律重元很是羡慕的道:“送别歌真是好听,词也雅致贴切。虽然我年纪还小,但是一想到歌中场景,便觉离别之苦。我也在学汉诗汉词,希望有一天,我能和安乐侯一样,也能作出这等上佳的诗词歌赋。”
“殿下,佳作并不是想作就能作出来的。”范宇因为怕一会儿自己出丑,便开始提前做铺垫了,“要多读书,才可有所感悟,从而妙手偶得佳句。在座的都是饱读诗书,也不敢保证,一定会作出佳句。而且,我虽离开汴梁之时做了送别歌,现在却不一定能再做好诗词。”
耶律重元对于自己的老师郎思孝大师最是信服,便转头问道:“老师,安乐侯说的是真的吗?”
郎思孝点点头道:“殿下,安乐侯没有骗你。诗词之道,在于感景融情。就如安乐侯,他在汴梁与友人离别,心有离别之苦,便可作出送别歌来。若是安乐侯与那友人关系不睦,想必就作不出来。如今安乐侯远来南京,心情又是不同。他能不能留下佳句,却要看大伙热情不热情了。”
他这么说,却是立刻将酒宴的气氛带动起来,众人轰然附和。
王英秀却是先对着段少连遥遥举盏道:“我来做个引子罢,不过我不敢向安乐侯讨教,可先向段正使讨教一二。可否?”
段少连心中一阵阵的发堵,你不敢讨教便不敢讨教,却拿我来比。虽然心中这样想,但也激起了他的傲气。
“王翰林讨教不敢,在下诗词一道,也还有些心得。你尽可定下规矩,我接着便是。”段少连也举起酒盏,一饮而尽道。
“好!那便不客气了。”王英秀洒然一笑,对着段少连比了比大拇指道:“今日虽然晴天,这几日也未下雪。可是段正使与我,便以雪为题,各做诗一首,请大家品评如何?若是输了,便罚酒一盏。”
段少连微笑点头道:“王翰林这个提议也不错,晴天雪为题,倒也有趣。客随主便,你先请。”
其实大家都能看出来,王英秀的这个以雪为题,便占了便宜。辽国是更北方,雪景要更常见一些。而且以雪为题,只怕王英秀都已经有了腹稿。
“以我之瓦砾,引君之玉璧,那我可就现丑了。”王英秀微咳了一下,便向楼外远眺,“晴空百里天,万家有炊烟。待到飞碎琼,回首换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