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陈世美却神情不预的摇了摇头道:“我身为二甲头名的新科进士,若是为官自然前途远大。一身所学经世济用救民水火,当能大开襟怀一展抱负。若是尚了驸马,便成了皇亲,也没了这等可能。若侯爷是我,岂会这样轻易便答应了。”
范宇没想到陈世美会这样说,这让他大出意料之外。陈世美不想当驸马,这是还没尝到当驸马的甜头不成。
“陈兄既然这样说,想是不曾答应,可是我在宫中得来的消息,却是陈兄已经答应下来。”范宇诧异的道。
陈世美叹了口气道:“开始,我便拒绝了陈总管所提尚驸马之事。可是,陈总管却对我说,大宋如今正逢盛世,哪里用得了那许多能臣贤士。与其挤破头在宦海浮沉,不如与皇家结亲,悠游泉林一世富贵。如真有心为国出力,亦可以驸马都尉之尊授观察使之职体察施政之非。与其劳心劳力治理地方百姓,不若吹毛求疵来的痛快。陈总管洞察人心,我非意志坚定之辈,难挡其惑啊。”
范宇听到这里,眉毛跳了两跳,好你个陈琳,原来陈世美是你给硬劝来的。要是这样的话,陈世美岂不是还有些冤枉了。
“难道就因为如此,陈兄便轻易答应下来?”范宇有些不适应的道:“陈兄就没想过,你这寒窗苦读一腔抱负,到头来没有成为重臣能吏,却成了个驸马。以陈兄的才学,就算是你自己甘心,难道供你读书的家人,就甘心了吗。”
虽然范宇这样说,似乎是在替陈世美抱不平,可是他这话里,却带出来陈世美家人。范宇故意这么说,便是要看陈世美的反应。如果陈世美坚称自己没有家人,那么这家伙也不象他自己说的那么清高。到时范宇如果要对陈世美下手,也就没了良心上的负担。
听到范宇的话,陈世美脸色变了变,却转瞬便恢复正常道:“不怕侯爷笑话,我已经没有家人。如今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倒也甚为洒脱。”
呵呵,对于陈世美的这这个说法,范宇是一个字都不信的,这家伙明明就是贪图富贵。
追求富贵倒也是人之常情,并不算是错误。可是你为了贪图这些富贵,便不认家人,这问题可就太大了。
此时,范宇好象看到包拯跳出来,指着一张状纸道,‘驸马爷,近前看端详,上写着秦香莲……’
想到这里,范宇不由得打着拍子哼了两句调子。陈世美不算可怜人,也不值得同情,隐瞒家人之事与皇家结亲,怎么看都是死罪。
陈世美不由得心中暗暗鄙视,这位安乐侯什么毛病,正说着话,却哼起了杂戏,也太不尊重人了。
哼了两声之后,范宇看向陈世美道:“不瞒陈兄,我听说你是有家室的人。”
“怎么可能,你……”陈世美惊异不已,猛的抬头盯着范宇道:“侯爷莫要乱开玩笑,这等事怎么可以信口而言。若我有家室,还答应与皇家结亲,那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侯爷还是莫要试探于我,刚刚差些将我吓的打翻了茶盏。”
“陈兄,我劝你此时悬崖勒马,还来得及。”范宇摇了摇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等事终究是瞒不住的。你若找到陈总管,据实相告,想必官家也不会过于怪罪于你。哪怕是为了皇家的颜面,也不会将你如何。若是等你真的成了驸马,便将皇家得罪死了。到时别说抽身而退,就是想苟延残喘,也不可得。”
范宇如此劝告,是真的希望对方可以就此打住,并向官家请罪。以免最后走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也让皇家留些颜面。
陈世美却哈哈一笑道:“侯爷尚未娶亲吧?你这样费尽苦心威胁于我,是不是想自己尚驸马。侯爷觉得我挡了你的路,便故意编造这等拙劣借口与谣言。若是我不答应侯爷的话,或许侯爷还会给我找几个家人出来,也说不定!”
范宇立时感觉到自己一阵阵的心塞,好象自己有些弄巧成拙了。就算是陈世美的家人真出现在他面前,陈世美也会说是自己找来演戏的。
此人太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