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美的介绍里,显得此人的家世挺惨。父母双亡,亦无兄弟姐妹,孤身一人未曾婚配。好似旱地里面一棵苗一般,就这样靠着自己的毅力,硬生生的考中了进士。
范宇拿着陈世美的家世文书道:“这位陈世美,可是有些家境凄凉啊。”
“谁说不是呢。”刘宜扫了一眼陈世美的文书道:“侯爷这话,和前些日子宫里的来陈总管一个说法。陈总管也是这样说的,不过陈总管说,越是这样就越好,省心省事。也不知道陈总管是个什么意思,让人摸不着头脑。”
听了这位刘院使的话,范宇心中嘀咕,原来官家也派陈琳总管过来查过。想必是对陈世美有些印象,才会派陈琳来查。
“这位陈兄仪表堂堂,谈吐也甚是文雅,虽然二甲头名,但是风采却也不输状元郎半分。”范宇笑着赞道。
刘院使连连点头赞同道:“此人风仪确实不错,当初在琼林宴时,可是引得许多人瞩目。就连官家,也曾问过此人是谁,当时还是我回禀的官家。”
范宇哈哈一笑道:“只可惜,陈兄的身世有些凄惨,也不知他是如何读书中了进士的。若是没有人供他埋头读书,并分担杂事,他哪能安心读书,以致有金榜题名啊。”
“或许这陈世美家中田产丰厚,田地耕种之事,自有佃户打理便是。他只管收租,使可维持了。”刘宜不以为意的道。
可是这也正是范宇怀疑之处,有田地佃户便可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吗?显然是不可能的。这佃户有事,断不了去找主家。或是争水,或是田地纷争,或是各种鸡毛蒜皮的杂事,不一而足。若想安心读书,必然是有人将这些杂事揽下来的。
除此之外,若陈世美家中困顿,他自己又不事劳作,连安身立命都不可得,又哪里来的闲功夫读书?
由此,范宇也推断出来,陈世美与自己所知道的一样,谎报了自己的家世情况。
虽然范宇知道,并且从这份家世文书上也看出一些疑点。但这也做不了证据,只能自己清楚,却是无法取信于他人的。
“刘院使说的有道理,应该便如此了。”范宇却不想再在这里闲坐下去,他又问道:“不知这陈世美,现在被安排在哪里任职。”
“他在秘书省任校书郎,这等新科之人,只能先做这等寄禄官。等到去外面历练一番,有了经验,才有可能安排为京中的实职。”
范宇起身,向刘宜刘院使告了辞,便自己往秘书省而去。
校书郎虽然官不大,但是清贵。论起来,比状元、榜眼、探花三人所任的将作监丞,还要轻松些。一旦被官家看中,这身份便大不相同了。
脑子里想着这些事情,人也来到了秘书省。秘书省专管典籍图书、国史、天文历数之事,而且秘书省的人也不少,大都是饱学之辈。
只不过有一点,秘书省的人恃才傲物,看人都是用鼻孔看的。只觉得这天下的才学,都在自己肚子里装着,根本看不上其他人。
范宇虽然已经到了秘书省,却根本无人问他所为何来,有什么事情要办。哪怕范宇穿了一身绯红色的官袍来的,他们秘书省的人也不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