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宇不由得插口道:“刘六符,你且休要诡辩。关南是周世宗所夺,你辽国上下有种的话,可去地下找周世宗要去。既然我大宋立国之时,便有此领土,便天然为我大宋领土,与你们辽国没有半分关系。”
赵祯在龙奇上坐的端正,听到范宇让辽国去地下讨要领土的话,不由得侧了侧身,借着饮茶用袖子挡住了自己的脸。只不过从衣物的抖动上可以看出,官家是在强忍笑意。
陈琳也硬是咳了一下才弊住,以示自己没笑。
吕夷简却毫不掩饰的哈哈一笑,又接着道:“贵使,安乐侯虽然年轻,可却也说的明白。关南之地是我大宋立国之时便有,并非辽国的关南。而且两国当年在澶州一战,也没分出胜负。我大宋抱着息事宁人之心,肯出岁币以慰辽国,可称仁至义尽了。”
冷冷的弊了范宇一眼,刘六符冷哼道:“如此说来,我此次来到宋国,却是什么也没办成,还被宋人将护卫全部打伤了?”
他这样问,便是以退为进。
不过赵祯也没说话,你成不了事,与大宋有何关系。吕夷简却是皱了皱眉,便是想了想也没开口。
崇政殿中的气氛异常尴尬,范宇也只是看着这刘六符,看他如何给自己找台阶。
刘六符在殿中扫视了一圈,才有恃无恐的从容笑道:“我不过一介使臣,面对宋国君臣的无礼,也只能回去向我大辽陛下如实相告了。宋国这也不答应,那也不答应,还将我大辽武士悉数打伤,半点颜面也没给我大辽留下。关南之地不归还、岁币不增加、还打伤了许多大辽武士,我身为使臣提出的条件一让再让,而宋国并无理会。想是承平三十年,使得宋国已经忘记了铁骑突出狼烟四起的景象。也罢,外臣不再打扰宋国陛下,这就告辞。今日便出城北返,过些时日,当随大军南来,再来看望陛下。”
赵祯脸色一变,如果真让这刘六符跑回去告状,辽国若是发兵来攻,那可如何是好?而且这三十年来,大宋边兵军备废弛,鬼知道还有多少抵御辽军的能力。
这还不算什么,一旦与辽军开战,先皇三十年前签下的澶渊之盟,便会成为一张废纸。大宋的平静繁荣,便要在三十年后被打破。
吕夷简心中所想,与官家赵祯差不多。这些年虽然大体平静,但也是朝中的历任相公们极力维持的结果。偶尔宋军与辽军有所冲突,也会被相公们斥为引惹生事,且称敌不敢背约,边不必预防。
急忙上前一步,吕夷简笑道:“贵使何必使小孩子脾气,不过些许事情,便要回去请辽国陛下出兵吗?此时非是我大宋不允,而是没有谈拢而已。”
刘六符笑了,呵呵两声之后,便哈哈大笑,而后更是仰天大笑。此人态度极为放肆,毫无对大宋尊重之意。
范宇却是极其不高兴,不由皱眉道:“闭嘴吧你,二十多个辽国皮室军精锐,却被我带来的两名禁军打的屁滚尿流,你有什么脸笑?就你们辽军这些年的废弛之态,也敢扬言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