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瑶闻言,沉默了片刻没有说话。
诸葛长亭见状邪魅一笑,故意问道:“易长老可有怀疑的人?”
易长老一拂长袖,一脸悲愤,道:“不错,害死我侄儿的人,此刻就坐在这大殿之内。”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惊,再次小声议论了起来。
林蒿淡淡一笑,小声对林雪舟道:“看着吧,有好戏要上演了。”
林雪舟也是阴险地笑了笑,回道:“鬼族这次是来兴师问罪的啊,而且十有八九是冲孟家来的。”
孟璋瞥见云端脸上的神色有些古怪,淡淡笑道:“不要慌,天塌下来,我姐弟也给你顶着。”
云端一惊,小声问道:“大将军都知道了?”
孟璋笑道:“你去过鬼族圣地,就算他侄子的死与你无关,他也会赖在你身上的,你放心吧,他们的目标是孟家,找你的麻烦,无非就是想通过你把罪责推到孟家身上罢了。”
他说完,又道:“今天若是出了什么变故,你一定要保护好陛下和阿月,凌姑娘和你的家人,我方才已经差人将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了,你不必担心。”
云端见孟璋虽然说的十分平淡,可话里的意思又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不由得担心起来,低声问道:“大将军,今天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孟璋笑了笑,脸上波澜不惊,道:“阿月被人盯着,我如果把她你的家人一齐送出城,只怕会被人发现,只能把她带在身边了,今天若是陛下和我走不掉,你便带着阿月跟炎龙圣君离开,鬼族不敢拦你们。”
云端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非同小可,他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孟瑶都没办法抽身事外。
他正要追问的时候,易江湖却突然朝自己看了过来,然后手指着自己,厉声道:“杀人凶手便是将军府的护卫,云端。”
众人听了易江湖的话,全都是一脸震惊,不敢相信。
云端于孟璋交谈过后,知道易江湖一定会把他侄子的死推到自己的头上,是以并不惊讶。
他呵呵一笑,正要说话,孟璋却伸出手止住了他,然后冷冷问道:“易长老贵为鬼族二长老,说话可得当心,你无凭无据,凭什么就说云端是凶手?”
易江湖冷哼一声,道:“方才他与鬼奴的证词,想必大家也听见了,鬼奴放过那名少女,云端便将惊雷建和鬼族神谕的下落告诉给鬼奴,云护卫身为人族子民,如何知道我鬼族圣物的下落?”
孟璋面色不改,随口答道:“云护卫说他知道惊雷剑和神谕的下落,鬼奴信,你们也信么?倘若孟某说我也知晓惊雷剑和神谕的下落,诸位信还是不信?”
易江湖闻言语塞,见孟璋如此耍赖,一张老脸气的通红,道:“大将军这是有意护短了?”
孟璋自顾自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道:“捉贼拿赃,易长老没有证据就说令侄之死是云端所为,实在是难以让人信服,总不能易长老说云护卫是凶手,我们便把云端给治罪了吧?”
易江湖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甘青羽看的解气,一时没忍住大笑了起来,引得鬼族人怒目而视。
炎照心中同样十分开心,嘴上却假意呵斥道:“青羽,不得无礼。”
甘青羽连忙正襟危坐,但是刚忍了片刻,又笑出声来。
炎照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也不再管他。
五长老见易江湖被孟璋说的哑口无言,便走上前将易江湖迎了回去,自己却留了下来,冲孟璋笑道:“久闻大将军骁勇善战,勇猛无匹,今日一见,没想到口齿也如此伶俐。”
孟璋听出了五长老话中的讥讽之意,丝毫不生气,继续道:“五长老谬赞了,孟某只是说几句公道话而已,像那些颠倒黑白的鬼话,孟某是一句也不会。”
五长老哼了一声,朝孟瑶道:“二长老的侄儿遇害之后,鬼族花了大功夫彻查此事,从圣地守卫处了解到,那些日子进入圣地的人虽多,但许多人过了奇门三术之后便退了出来,而二长老的侄儿便是跟着钓上乌龟的两人进了圣地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那鱼池的守卫也是后来才知晓,钓上乌龟的那两人,其中一人便是云端。”
他说完,逼视着云端,想看云端如何抵赖。
云端看了一眼孟璋那似有深意的笑,心下明了,呵呵笑道:“没有这回事,我连鱼都不会钓,又怎么会钓王八呢?”
孟璋闻言对云端笑了笑,笑容中满是赞赏。
五长老怒不可遏,大声道:“云端,那一日有许多人见过你的脸,你也想抵赖吗?”
云端知道自己那一日带着面巾,鬼族人不可能认出自己,因此一点也不害怕,道:“五长老这话说错了,你说鬼族守卫见过我,可那段时日我并不在鬼族啊。”
五长老逼问道:“那你且说说,你那段时日在何处,若是说在将军府或者王宫的话,便是搪塞之词。”
云端心念急转,想要说出一个人族之外的地方,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哪里合适。
正在为难之际,突然听到对面传来了炎照那温文如玉般的声音。
“云端那些时日在炎龙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