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刑见云端不见了,一下子便慌了神,丢了果子和衣服就到处去寻找云端。
刚走出几步,突然就看到在不远处的一个树墩上坐了一个人。
那人背影与云端相似,坐在石头上一动不动,似乎是在看着孤云城的方向发呆。
狼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试探着喊了一句:“主公?”
石头上的人闻言转过头看了看狼刑,狼刑看清楚那人的脸,确认就是云端后,心中的大石方才落地,他见云端脸上有一种很奇怪的神色,便问道:“主公,圣女呢?”
云端腾地从石头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随口便答道:“鬼族她现在回不去,跟我们去人族也不合适,只能让她先去孤云城住一阵子。”
狼刑闻言不解,问道:“虽说她与魔尊亲近了些,但她毕竟是鬼族圣女,而且诸葛长亭要想拉拢何以安的话,必定会厚待圣女,圣女在鬼族内应该无虞才是。”
云端叹了口气,道:“鬼牙军的行踪是师姑告诉给二爷的,鬼牙军半途被人截杀,诸葛长亭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师姑待在鬼族不安全,索性就在孤云城待着也好,就算鬼族查出来是她泄露了鬼牙军的行踪,他们也不敢去孤云城抓人。”
狼刑点了点头,问道:“那主公,我们现在该去哪里?”
云端有些不舍地看了孤云城,悠悠道:“回双龙城,离开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
他说完,毅然转过身,朝来时的路走回去。
狼刑赶紧几步跑上前把先前的果子捡了起来,云端看着狼刑手忙脚乱的样子,心中一阵感动,便走上前帮着狼刑一起把地上的果子全部拾了起来。
他冲狼刑笑了笑,道:“你让我想起了我以前的一个朋友?”
狼刑愣了愣,随即问道:“是上一次与主公在一起的那位英雄吗?”
云端眼神中有些悲伤,点了点头。
狼刑追问道:“那位英雄也是属下的救命恩人,不知他如今在什么地方?若是有机会,属下一定要亲自谢谢他。”
云端叹息一声,道:“他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回不来了。”
狼刑看着云端脸上的神情,便猜到大黑熊已经死了,忙岔开话题道:“主公,这果子甜得很,你快尝尝看。”
云端闻言直接拿起一个果子在衣服上蹭了蹭,但没有放入口中,而是递到狼刑面前。
狼刑仅有的一只手提着一包果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嘴伸了过去,把果子咬在了嘴里,眼中泪光闪动。
云端伸出手从他手中把那包果子接了过来,然后拿出一个果子也不管干不干净,直接啃了两口,大赞道:“嗯,果然很甜。”
他提着果子大步走在前面,两人在晨间的林子里走了一个多时辰,终于走到了昨夜与忠义会激战的地方。
云端望着眼前空无一人却遍地狼藉的“战场”,鼻尖还萦绕着浓浓的血腥味,不禁想起了昨夜里的惨象,叹了口气,道:“忠义会的仇恨看来是不可能化解了。”
狼刑道:“杀死他们同伙的是属下,主公救了他们的命,他们应当会记住主公的恩情,要恨也是该恨属下才对。”
云端摇了摇头,道:“你说错了,他们的人因我而死,但说到底还是和孟家有关,经此一晚,只怕他们对孟家的仇恨更加深了。”
狼刑对孟家并不关心孟家,闻言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多少变化。
云端见地上虽然还有血迹和丢下的武器,但尸体已经被带走了,道:“他们约好等到钱夫人了才离开,此刻人不见了,应该是早已离开,鬼族的两人想必也和他们在一起,他们不敢从孤云城经过,想必是绕远路回鬼族了,我们回人族的路上没有什么危险了。”
狼刑点了点头,关切地问道:“属下昨夜就发现主公的武功用不出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云端毫不在意,笑了笑,道:“忠义会的高手不多,害怕关不住我,就对我下了点毒。”
狼刑一听,立马急道:“下毒?那主公可有感到不适?我这就去追上忠义会的人把解药抢回来。”
云端忙拦住狼刑,解释道:“不碍事,这毒只是让我提不起内劲,倒是没有别的危害,忠义会的人对我倒还算客气,等到了人族请名医看过,应该不会有事。”
狼刑还是一脸担心,道:“主公还是不能大意,那些人心肠歹毒的很,说不准暗中对主公动了什么手脚。”
云端一想也有可能,便和狼刑快步往前赶去。
就这样到了晌午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之前许破与五长老等人交手的地方,远远地便看见了无数铁甲皑皑的灵族士兵。
云端大喜,忙带着狼刑向前奔去。
值守的士兵有几人认出是云端,忙一边带着云端往军营赶去,一边差人进帅帐通知许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