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声若惊雷,即便在如此开阔的地带里依旧响彻了整个草原。
钱夫人惊怒交加,她心中很明白,这个藏身于暗处的人虽然还没有露面,但从他的声音就已经知道此人的功力绝不在圣玄境中品之下,最为可怕的是敌暗我明,他越是不现身,对自己这一方的压迫感就越强烈。
钱夫人在心中苦思对策并没有回答那男子的话。
过了片刻,那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钱夫人?想清楚了没有?你若是不说话,我就帮你做决定了,听说你们这次有鬼族的杂碎帮忙,那我就先拿鬼族人开刀,也算给你打个招呼了。”
鬼奴又惊又怒,正要开口大骂,忽然就看到不远处一支羽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自己飞来,只见一点寒光闪过,那羽箭转眼间便已到了眼前。
鬼奴没料到那羽箭来的如此之快,只能暗呼倒霉,心想那人为什么不找五长老下手,偏偏自己的寻晦气,他本想向后退开,可惊慌之下,动作已经慢了几分。
他又惊又怕,情急之下居然吓得大叫了起来。
“长老救我!”
话音刚落,只看到一阵白光从天而降,脸上感觉到一点寒意,耳边传来金属交击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阵彻骨的疼痛,身子止不住地向后倒去,掉下了马背。
钱夫人和其他忠义会的人都是一脸震惊,心中的惊骇难以言表。
眼前的发生的一切虽然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但他们看的分明。
当鬼奴还没有呼救的时候,五长老就已经很及时地拔出了随身携带的佩剑。
呼救声一响起,五长老就一剑朝着鬼奴的面门劈了下去,正巧挡住那支羽箭。
但是由于羽箭来势太猛,即便被五长老的剑挡住之后,威力仍旧不可小觑,五长老的剑被那支羽箭逼得向后弯曲变形,正巧撞在鬼奴的脸上。
鬼奴一声惨叫,跌落马下,捂着脸哀嚎不止。
钱夫人和她的几名亲信早就看鬼奴不顺眼,但一直是敢怒不敢言,此刻虽然对那行凶之人恨之入骨,但见到鬼奴如此凄惨,只觉得快意无比。
五长老心头惊骇莫名,自己方才拼尽了全力才勉强把鬼奴救了下来,他知道那支羽箭灌注了对方的内力,是以才能够如此迅猛。
他原本不想出手救鬼奴,一来鬼奴不是他的人,二来他也一向厌恶鬼奴的做派,但鬼奴毕竟是鬼族人,对方若是当着自己的面把鬼奴给杀了,传出去丢了鬼族的颜面,到时候自己也脱不了干系,是以他才会出手搭救鬼奴。
五长老眉头紧锁,朗声道:“阁下到底是谁?既然敢杀人,难道就不敢现身相见吗?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男子的声音再次回响在原野上,语气中充满了傲气与不屑。
“真是笑话,天底下最不要脸的鬼族人,居然也有脸提英雄好汉四个字,我就是不出来,你能奈我何?鬼族人在人族杀人害人,人族人却帮着外人残害自己的同袍,像你们这样的宵小,可没资格见我的面。”
五长老定住心神想从他发出的声音追踪到这个人,可那声音忽东忽西,忽左忽右,仿佛那说话之人随时都在变换着方位,一时间完全不知道他藏身于何处。
他计上心头,突然大声问道:“前几日我鬼族的鬼牙军在距离此处不远的地方遭人偷袭,八十五人尽数被屠,可是阁下的手笔?”
五长老的声音传出去之后好一会儿,那男子的声音才再次出现。
“臭名昭著的鬼牙军被人一锅端了?那可真是天大的喜事,正所谓天道轮回,恶有恶报,真不知是哪位英雄替天行道除去了鬼牙军,我倒是早就想杀他们了,可惜鬼牙军胆小如鼠,一旦发觉打不过,就脚底抹油,溜的比兔子还快。”
五长老面皮微微发烫,又问道:“鬼牙军既然不是阁下杀的,那在下便与阁下并无冤仇,还请行个方便,不要与我们为难。”
“是吗?那我刚才伤了那不男不女的东西,又杀了七个人族人,这也不算有仇吗?”
五长老淡淡一笑,道:“鬼奴不过受些皮外伤,伤不了性命,至于人族人,多他们七个也没多大用处,死就死了吧。”
此话一出,钱夫人和忠义会一干人等齐齐变色,怒不可遏,但又不敢发泄出来。
那男子突然大笑一阵,道:“鬼族人可真是聪明得很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如果还为难你们就太过分了,这样吧,你们把将军府的那个护卫交给我,我二话不说,立马走人,怎么样?”
五长老冷冷一笑,道:“此人是我鬼族重犯,恕在下不能从命了。”
那男子也是冷哼一声,不屑道:“你们鬼族人红口白牙这么一碰,将军府的护卫就成了你们鬼族的重犯了?他犯了你们鬼族哪条族规了?”
五长老冷冷答道:“此人伙同灵族众人,偷偷进入我鬼族圣地,盗取我族圣物惊雷剑与神谕,这等大罪,自当要押回鬼族,交由魔尊亲自审讯,阁下与他就算有天大的交情,也该要明白,魔尊要的人,我又怎么敢把他交给阁下。”
“你的话我明白了,既然你不肯交人,那我就只能硬抢了,我数一声,便杀一人,你若是一直不肯交人,我就你们这些人全都杀光。”
五长老哈哈一笑,道:“阁下武功高强,但还没有那个本事杀的了在下。”
男子放声长啸,道:“杀不了你,总杀的了他们。”
五长老双手一摊,笑道:“阁下请便,他们的死活,与我没有一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