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么生下来的?”女子从梯子上下来后,便蹲到了贾语的身旁,一脸纯真地问。
“他们都说,是我妈死了后,才把我生下来的!”贾语抓一把金银纸扔进石头灶里,闷闷地道。
“我的孩子才生下来,他们就说,已经死了……”女子也闷闷地道,带着一丝的哭泣,“那么多年,我都没有给他烧香,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怨我……”
或者是觉得同病相怜,或者大约是那……无来由的亲切感,或者她是谁的妈妈,而她是谁的女儿吧!在这个傍晚,贾语坐在康复医院的西北墙下,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聊了起来。
她说,她叫风敏芷,是被她父亲和未婚夫竹马给送进来的。
“其实,原本我是有老公有孩子的,孩子死了……老公走了……于是,他们把我送进来,说我疯了……”那泪在她眼角滚落,一大颗一大颗的,贾语拿出面巾纸去帮她擦。
“没事的!没事的!”贾语一边帮她擦拭,一边抱着她的头,轻轻安慰,接着,贾语就听到了低低的,悲切的哭泣。
“我没有病,我也没有疯掉,我只是太想我孩子了!我都还不知道我孩子是男是女,就那么没了……怎么就没了呢?明明已经生下来了,我都还听到他的哭声了!哭声那么响亮,那么洪亮,怎么会突然就没了?呜呜呜。”
那被压抑的悲伤,犹如山洪一般崩溃。
贾语抱着这个叫风敏芷的,忍不住也跟着哭了。
“人呢?”
“又跑了?”
墙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
贾语放开风敏芷,还没有站起来,就看到墙头露出好几个安保人员,然后,那边也跑来了好几个安保人员和护士。
风敏芷一看到有人来,慌慌张张地站起来要跑只是,她还没有跑出几步,就被抓住了,被摁在地上。
“放开我!我的孩子还没有死,我要去找我的孩子!我要去找我的孩子!”风敏芷在歇斯底里地叫着。
贾语一阵阵的心酸,特别是在那女子回头望向她的时候,那求救的眼神,宛如一道深秋里的落霜,充满了伤痛和悲切,割痛了贾语的心。
“我没有疯了,我要出去找我的孩子!”
……
那女子被绑走了,贾语也被警告了,那边一个胖胖的护士说——
“这儿是不能烧纸钱的,要罚钱的!”
“这不是我烧的,这东西也不是我的!”贾语索性就把自己给推干净了。
“不管是不是你的!这儿不许烧火!还有今个儿的事不许说出去!”那位胖护士异常严厉地道。
此时,贾语只当护士不让说,是害怕让病人跑了,他们要受到处罚,从来没有想过,这位叫风敏芷的会是风氏集团董事长的女儿,是风朗旬的唯一女儿。
那天傍晚,贾语没有烧完金银纸就回去了。
在这边遇上的事,也没有对风墨轩说,只是,自己闷闷地躺在床上,风墨轩问她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她只说:“不是,就是有点想我妈妈了!”于是,风墨轩便沉默地帮她带上房间的门,出去了。
贾语知道风敏芷的身份是第二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