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两天后白沁媚终于重新下地了,她振作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以未亡人的身份为离落立了一间衣冠冢。
她一袭素衣满头及腰白发全然绾至脑后复盘起来,以纯白菊花点缀,双手捧着离落生前穿过的衣物,静静矗立在脚边的坑前,那坑是灵溪挖的,里面置放着四方檀木盒,旁边的香油纸钱是小婉准备的,她依依不舍地把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放在木盒里面,然后亲手盖上盖子,捧着旁边的泥土洒在木盒上。
同时埋葬的还有她的心。
当所有人协助她处理事情完毕相继离去后,独留她一人跪坐在原地,额头轻轻抵在石碑上,指尖无限眷念的抚摸着石碑上的文字,含泪轻声呢喃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夫人了,你赶都赶不走,我赖定你了.......”
清风温柔拂过,卷起她腮边的碎发,像极了离落温柔的掌心。
她倚靠在石碑前惬意的睡着了,一如当初依偎在离落怀中那般,给了她无限的安全感,梦中她回到诗雅跟齐方大婚当晚拉着他们玩抓阄游戏的一幕,当时她还满脸不乐意配合离落,梦做到一半她陡然惊醒了,脸颊上冰凉一片,伸手一摸全是泪水,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会毫不犹豫奔向离落。
小婉跟灵溪双手捧着脸颊坐在青丘宫前的石阶上,静静眺望着远方等白沁媚回来,冼星曜夫妇参加完离落的葬礼后就回去了。
眼见晌午过半,小婉用肩膀轻轻碰了碰灵溪,忧心忡忡问道:“你说姐姐她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做什么傻事了吧?”
灵溪同样捧着脸颊眺望着前方道:“我想应该不会了吧,我看她已经想通了,不会再做傻事了。”
他话说完半天,小婉都没回答,等他收回双手好奇偏头望去,发现小婉痴愣愣的不说话,追问道:“你怎么了?”
小婉黯然垂眸,无精打采“没什么,最近事情有点多,我还没缓过来。”
灵溪叹息道:“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
小婉瞬间回神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灵溪无奈道:“你瞒得过媚姐姐,瞒不过我。”
小婉满脸问号的望着他没有回话。
灵溪眺望远方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有离落大哥,他走了你一定很不好受吧。”
小婉闻言鼻尖一红,小嘴一瘪,哭兮兮地望着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灵溪拍了拍她的脑袋故作轻松道:“傻丫头,你有什么事情是能瞒过我火眼金睛的。”
小婉再也忍不住钻进灵溪怀中埋头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眼泪鼻涕擦他胸前,嚷嚷道:“我这点难过跟姐姐相比又算得了什么,我就是太心疼他们两个了啊!”
灵溪哭笑不得的望着胸前的小脑袋,默默把她抱在怀里,寻思着这傻丫头要是再开点窍就好了。
当他们两个抱作一团的时候,白沁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