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沁媚一身红衣站在书院门口,她拾阶而上,用手轻轻推开大门,大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院中一片空荡,低矮破旧的房屋年久失修,都知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人住。
正当她四处环顾时,里屋突然传来女子急促的喘息声,一阵巍巍脚步声起,白沁媚抬首,屋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位形容枯槁,须发花白的老叟。
老叟见院中的陌生女子,不由得面上一怔,询问道:“姑娘前来找谁?”
“夜星鸾。”白沁媚如实相告。
老叟闻言摇头“不认识,我这里没有这号人。”
白沁媚心中疑惑丛生,离落明明告诉她夜星鸾会来此地,难道是她来早了,夜星鸾还没来?
老叟见她不说话,又摇了摇头,转而来到旁边的石墩坐下,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根年数久远的烟杆,杆子头部依稀可见乃白银铸就,就是使用太久,表面已经附满了黄褐色的烟垢,都快看不清本来的面目。
他一边轻轻抽着旱烟,一边满怀失落,褶子般的眼角还泛着泪花。
白沁媚见状,站在原地,并未离去。
与此同时,屋内传出女人的惨叫声,这声惨叫对老叟来讲有如平地炸雷,惊得他枯瘦矮小的身子狠狠一震,就连烟杆掉在地上也为察觉。
突然,他红着双眼奔到白沁媚跟前,双膝跪地,老泪纵横,颤抖着粗糙黝黑的大掌指了指屋内,泣声道:“求求姑娘帮帮我家贱内吧!”
白沁媚双手搀扶他起来,询问道:“尊夫人怎么了?”
老叟眼泛泪花,无奈相告“难产.......原本小老儿家境贫寒请不起稳婆,现又遇到难产,妻儿随时一尸两命,我却束手无策......”
“都已经一天一夜了,还没出来,如此这般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呀。”
白沁媚听完他的解释也是心头一震,寻思很有可能是夜星鸾投胎而来,挽救这家人。
老叟拉着她,哽咽道:“老朽天命娶妻,好不容易老来得子,结果.......”
眼下左邻右舍均避他家如蛇蝎,谁也不肯施以援手,更遑论遇到难产,更是闭门不见。
难得白沁媚上门,他宛如抓到最后一颗救命稻草,盲目求救。
因为妻儿在内受苦,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原本已经开始认命的他,在见到白沁媚后重新燃起了希望。
白沁媚郑重点头“请带路吧。”
老叟见她肯帮忙,连忙擦了擦泪花儿,带着她往里间睡房走去。
白沁媚刚踏入门槛,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昏暗潮湿破旧的房间内,唯一完好无损的,只有产妇身下的那张床了。
与老态龙钟的老叟不同,产妇看上去还相当年轻,怎么会跟这么个家徒四壁的糟老头子?
窗边的木桶里的水混合着血水早就凉了,灰白脏乱的绷带撒了一地,床上的女人也因为连续两天大出血,早已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