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昭说完心里舒服多了,她想带着嗨皮尽快逃离现在这种环境。她不希望孩子幼小的心灵留下妈妈被人欺负的印象,认为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坏人;她也不希望嗨皮学会老婆子那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式,自己没有能力、不努力总是寄希望与别人,别人没有达到她的要求就任意踩踏人的尊严;她也不想和这个老婆子纠缠,因为她担心自己以后也变成她那副模样……
唯昭抱着孩子上了天台,嗨皮还是没有止住哭泣。大概是因为哭的时间太长,这会儿哭声中已经夹杂着抽泣的声音。
“嗨皮,不哭啊!睡不着难受是吧?你看看远处的高楼上的等等多漂亮,有鱼群,是金鱼对不对?金鱼的英语是‘Goldenfish’,它们在游泳对不对?它们好像很高兴对不对……”唯昭就这样轻声同嗨皮说着话。海边吹过来的风很舒服,可是她心里很憋屈。她也想嚎啕大哭,可是她不能够,因为嗨皮还在哭,她必须坚强,做一个坚强的妈妈。
这时母亲也上来了,她伸手想要帮忙抱嗨皮。
“妈,你先坐着歇一会儿吧!这会儿嗨皮这样子恐怕别人是哄不好了。”唯昭不想孩子有被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的感觉,这个月的观察唯昭发现,他在哭的时候是不喜欢换人抱,他很敏感,没有安全感。
母亲默不作声,她走到楼梯间把放在那边的折叠椅搬了出来。展开椅子,示意唯昭坐会儿。唯昭摇头拒绝了,她想尽快的让孩子平静下来。就这样在天台上来回的走动着,来来回回,如此反复着,像一只陀螺。有时候手是在酸得不行,她就在孩子背后左手拉着右手避免失去知觉摔了孩子。她也会在心里制定目标,再抱二十个来回嗨皮就能睡了,一、二三……这样子在心里默念着,就像爬山累得不行的时候,不断的鼓励着自己,再爬一步,离终点就更近了一步,只是爬山的终点是固定的,山就在那里,可是嗨皮睡着的时间捉摸不定罢了。
这么唯昭家里,俩老的还坐在餐桌上,齐修站在旁边。他很想跟着唯昭和嗨皮上楼顶,可是这边问题不解决是不行的。明天就是周一了,这每天都加班到那么晚,这他不在家指不定会闹成哪样呢!
“妈,你到底是干什么啊!你说唯昭刚生完孩子,你就不能让这点。一来了就各种挑毛病。你要是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就行,你不要把事情搞得不可收拾行不行。我每天上班很忙的,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老婆和孩子交给你照顾。”
“你看她那是什么态度,一来了就不然我看孩子,我是嗨皮奶奶,我看我孙子的权利都没有?”老婆子向儿子哭诉着。
“我都跟你说了好多遍了,孩子累了,要睡觉,可是你就是不听。唯昭都一直在房间睡着了。是你一直挑事好吧!你不要老是赖别人。”齐修很无语,这唯昭还一直躺着,她啥也没干,到头来母亲还赖她。
“我是你亲妈,你是我生的,这一来了你就一直在批评我。你以前都不会这样的,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的。”老婆子开始打感情牌。她接受不了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不受她控制,一个劲儿的帮着才认识几年的狐狸精。生他的时候费了那么大劲,小时候那么可爱、乖巧的孩子,怎么才几年的时间就变了呢。她想不明白,但她知道都是应为唯昭这个女人,他们母子才会变成这样的。
“妈,你不要这样好吧!咱们就是说事,讲点道理好不好?不要动不动哭哭啼啼的,这要是被外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怎么你了呢!”齐修觉得好难,他被夹在中间真的很难。这女人缠起人来还真是麻烦,你说着说事就说是吧,有打感情牌有哭的,这事情还怎么处理,这会儿算是明白“清官难断家务事”到底是啥意思了,讲理根本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