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
水殿风来暗香满。秀发里,一点明月窥人。
项承玉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这位置,离地得有十丈来高,没想到她一个女子,居然不声不响的到了他的身后。
“敢问姑娘是……”
项承玉赶紧拱手施礼,问了一句。
“你可以叫我筱筱。”
那姑娘说着,直接将一壶酒扔了过来,项承玉伸手接过,抬手示意:
“谢了!”
“不客气!”
说着这个叫筱筱的姑娘打开酒壶喝了一口,然后抹了抹嘴,行为举止,全然没有一般女子的柔美。
项承玉看在眼里,看了看现在所处的位置,也就不觉得奇怪了,他慢慢坐下,也喝了口酒,当是好酒,入口绵柔:
“嗯,好酒。”
“那是,对酒本姑娘可深有研究。”
那姑娘听到有人赞她的酒,又是开心一笑,问道:
“怎么一个人跑这种地方来?”
“你不是,也是一个人吗?”项承玉反问。
“啊?是啊,现在这个时间跑到这种地方来赏月吹风,总是心里有些过不去忘不掉的东西吧。”
筱筱长叹了一声,言语间,颇有些悲凉。
“看来姑娘是遇到不顺心的事儿了。”项承玉自然也听出来了。
“人在江湖,不顺心,不应该是常态吗?”
姑娘抬头看着天空,“你说,这月亮每日就这么孤零零的在空中,它顺心吗?”
“这月亮顺不顺心我感觉不到,但我可以感觉到姑娘是觉得孤单了。”
“身在江湖,又有几个人,能不孤单呢?你就不觉得吗?”
那姑娘说着转过头来看向项承玉,一双的眸子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好似在演奏一曲哀婉动人的乐曲。
项承玉抬头看向天空中那一弯明月,喝了口酒,回想过往种种,突然心生感慨:
“当初离开大漠的时候,心里倒真有些凄凉,不过这一路,认识了个朋友,我觉得,这江湖,还是有一些值得的地方的。”
“值与不值全在自己,若自己觉得值,便是值了,若自己觉得不值,他人说的再多也是无益。”
听到那姑娘的言语,项承玉点了点头,然后伸出酒壶:
“在理,值当的敬你一个。”
夜月清风。
两个年轻人在那十丈之高的屋顶之上,把酒言欢,好不快哉。
翌日清晨。
项承玉被迎面刺眼的阳光扎醒,伸了个懒腰:
“哎,这天都亮……”
话说一半他转过身来,发现那姑娘早已没了踪影,只在那里,留下了一个香囊。
项承玉伸手拿过香囊,用上好的丝绸制的,极是精致,香囊的正面,用金线绣着一个“筱”字,放在鼻子边闻了闻,一股子清香,与那姑娘身上的香气相仿。
“许是不小心掉的,他日若再见,再还与她吧。”
项承玉想着,将那香囊收了起来,刚要走,发现脚边一片青瓦之上,刻着四个字:后会有期。
他笑了笑,冲着那青瓦拱手: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