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可汗!”。
古尔图面色煞白,扶住穆勒洪真一遍遍叫喊。
但穆勒洪真只是紧闭双眼。
科尔沁的手不断颤抖,他急声道:“快给大王止血,送回锦城疗伤。”
穆勒洪真是北狄人的信仰,如果他死了,北狄将再次变成一盘散沙,陷入内战。
到时候面对崛起的燕王,他们北狄人只有被屠戮的份。
古尔图连连点头,他不敢拔出插入穆勒洪真腹部的刀片,因为这会导致更多的失血。
找来布条,他沿着刀片边缘裹了数圈,又立刻令人去找铁木塔。
铁木塔赶到,见自己父亲重伤昏迷,顿时双目赤红。
“混账!我要把他们全部杀死!”抽出弯刀,铁木塔怒不可竭。
他们的可汗神圣无比,这些大颂狗竟然胆敢伤到他。
必须要让他们付出血的代价。
古尔图拦住铁木塔,“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可汗伤的很重,必须立刻救治,这仗不能再打了,必须撤退。”
不提穆勒洪真受了重伤,即便正面交战,他们也没有稳赢燕王军队的把握。
“可是……”铁木塔想起地下的坑道。
这是他父汗精心设计的计划,如果现在撤离,这个计划就没有办法实施了。
犹豫了下,他说道:“派出一队骑兵送可汗回锦城,这里的战事继续,否则可汗不会原谅我们。”
他刚说完,忽然一队骑兵从北匆匆而来。
见到最前面的人,铁木塔吃了一惊,“乌兰巴你怎么来了?”
现在的乌兰巴十分狼狈,头发散乱,衣服上破了几个洞,满身血污。
从战马翻身下来,他没有回答铁木塔,而是扑向穆勒洪真身边。
“父汗,父汗你怎么了。”乌兰巴大惊失色。
古尔图叹了口气,将原委同乌兰巴说了。
闻言,乌兰巴厉声道:“立刻撤兵,返回汗庭!”
铁木塔本就因乌兰巴没有睬他而有些生气,怒道:“汉庭如此遥远,父汗怎么经受得了如此颠簸,你只需护送父汗去锦城即可,我留下继续攻打宁城。”
“锦城……”乌兰巴仰天苦笑,“锦城已经丢了,哪还有锦城。”
“什么!”铁木塔和古尔图等人一脸不可置信。
“父汗调走五万兵马之后,当夜,一只燕王兵马便袭击了锦城,这锦城只有万余人防守,而燕王兵马至少两万以上,我自知敌不过,便弃城而走,来这里见父汗,没想到,父汗……”
说罢,他望向自己的父亲痛哭起来。
“这下糟了,宁城尚且没有夺回,现在锦城又失,继续留在此地死战,只怕损兵折将不说,可汗的身体也……”古尔图说到这里,不敢再说下去。
他们正进退两难的时候,北狄士兵在王府亲军的挤压下,不断后撤。
而从宁城出来的王府士兵也在不断向前进攻。
北面的士兵也在不断后撤。
中间的他们被前后夹击,军阵不断被压缩。
铁木塔见状,眉头紧锁。
这个样子打下去,只怕到了晚上,前来支援的燕王士兵便能和城内的燕王士兵汇合。
如果这样,宁城的燕王兵马将达到十万。
即便从坑道潜入士兵,也无法达到奇袭的效果。
毕竟在兵力上的差距在缩小。
不说他们装备了火枪,即便只是肉搏,十万人也足够让他们头痛。
这可是燕王的士兵,而不是一触即溃的大颂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