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马瑾投了西凉,这些关隘顿时便成了边关。
如此,今后他还得指望萧家和窦家戍边。
当然,这也有对朝廷有利的一面。
萧家和窦家的精力将会被牵扯一部分。
“朕自然考虑到了,所以选择了隐忍,只是在朕看来,依靠萧窦两家同样不是长久之计,马瑾能出第一个,就能出第二个。”赵恒沉吟着说道。
“皇上的意思是?”糜衍从赵恒的语气中感受出他对势族们的失望。
“当下,朕只能只望燕王的火器了。”赵恒说道:“所以当如马源在折子中所说,向燕王采购火炮,习燕王军队演练之法,整肃大颂禁军,才是正道。”
顿了一下,他继续道:“如此,有了一只雄军,今后便不必再畏惧西凉与北狄,同样也能压服势族。”
当然,也能震慑燕王,但这句话在糜衍面前他是不能说出的。
“皇上英明,不过臣以为,即便如此,对势族同样不宜过于疏离,一切只需潜移默化改变即可。”
赵恒深以为然,正如糜衍所说,他会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接着,他想起燕王的奏折,又皱了皱眉头。
这是长远的计划,而当前西北的乱局还得解决。
他问糜衍道:“你以为当下马瑾叛投西凉的事该当如何?是战,还是和?”
“如果战,则必须合势族和皇家之力方可一战,但皇上是了解他们的。”糜衍道:“所以不如先令马翰扼守秦关,再令燕王辅助,待朝堂上下一心,再出兵不迟。”
赵恒轻轻点头。
糜衍的话说到了他的心上。
他现在是有点害怕的,不愿与西凉和北狄轻起战端。
毕竟战争一旦开始,就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了。
而且势族不出力,此一战,皇家积攒的力量会再次被消耗一空。
想到这,他对梁成道:“取笔墨来。”
梁成转身离去,不多时端来笔墨。
想了想,他拟定了一份圣旨,令人送往燕州。
……
窦府。
窦唯回到府邸的时候,身上已经湿透了。
在养和殿的时候,他真的感受到了赵恒的杀心。
这让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从今日起,就说我病了,任何人都不见。”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他对管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