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刘福上报的建设规划问题就是两人在商量的人。
当然,建设规划这个词是他教的。
刘福有空可就来政务学堂。
甚至有时候晚上也会来请教他不懂的问题。
“殿下废了徭役,可是四郡的土地需要开垦,河道需要清淤,即便战事运输粮食也得要民夫,下官觉得这样委实不妥,当将徭役重新拾起来。”刘福道。
“朝令夕改,岂可取信于民?民不信,则官言废。”赵煦当即否定刘福的谏言。
徭役是一种让百姓怨声载道的东西。
征调徭役就是让百姓没有工钱,白白给官府干活。
而且有时为了赶进度,官员甚至会惩治百姓,逼迫他们没日没夜的干。
每场徭役,都会有百姓死亡。
更甚的是,徭役还会催生腐败。
负责徭役的官员收银子免去一些人的徭役,将徭役摊牌给不需要服徭役的人。
虽然四郡的官场在他的整顿下比大颂的氛围要清廉公正许多。
但这难保一些地方官吏不会这么干。
毕竟这些官吏的手段很厉害,有的是办法隐瞒自己做的龌龊事。
所以,徭役这个东西绝对是不能再进行下去了。
但兴建水力这类东西又需要民力,这又的确矛盾。
想了想,于是他道:“官府可将需要营建的事项承包给商贾,派出官员监督,比如营建一座桥梁,这个桥梁需要多少银子,让商贾过来竟价,物美价廉者得,如此,不需征发徭役,亦能促进四郡发展。”
“不过,如此府衙又要多一笔支出了。”刘福叹了口气。
赵煦闻言笑起来,“你呀,还得继续在政务学堂深造,目光实在短浅。”
回到书案前坐下,他道:“但这些银子流向了民间,百姓就会富裕起来,富裕起来的百姓就能让家中的孩子读书,就能吃得起肉,买得起商货,这岂不是促进了四郡的商贸发展?”
“只是这样富庶岂不是商贾?百姓获利甚薄。”刘福的点出的问题一针见血。
“所以,府衙就要对商贸收税,尤其对商贾征税,越富裕的商贾就要收越重的税,而这点就是你们府衙要做的,切不能与商贾同流合污,只收百姓的税,而纵容商贾偷税漏税。”赵煦正色道,“收回来这些税,就又能投入到四郡的发展中去了,针对此,府衙专门有个负责商税的机构。”
刘福闻言,陷入了沉思。
在大颂,最重要的自然是农赋,这点毋庸置疑。
但此刻燕王提出的商税对他来说似乎也充满诱惑力。
他不清楚燕王如此重商是对是错。
但现在只能沿着燕王指定的路走下去。
或许他能见证一个不同于大颂任何地方的燕州北四郡。
“下官懂了,回去便筹划下此事。”刘福说道。
赵煦点点头,“还有晋州的百姓的事,这几日把粥棚之类的准备好,同时通知各郡郡守,王府挑剩下的,由他们领会各郡安置。”
“是,殿下。”刘福又应了声。
两日后。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百姓队伍在王府士兵的护卫下抵达燕城。
赵煦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