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火炮可真是厉害,难怪北狄会被吓退。”
养心殿。
赵煦脱下龙袍还未睡去。
今日的酒不但没有让他昏沉,反而让他越发清醒。
可谓人逢喜事,千杯不醉。
“的确如此,今日幸好有你撑着朕。”赵恒回味着试炮时候的情景,“没想到燕王竟能鼓捣出这么厉害的火器。”
“何止是火炮,近段时间,燕王鼓捣出来的东西不少,样样都讨人爱。”梁成一边说,一边给赵恒捶腿。
赵恒轻轻点头,接着皱了皱眉头,“只是希望他不要自负才华,和当年的晋王一样忘了本分。”
听到晋王两个字,梁成脸色一变。
接着又装作若无其事。
晋王赵祁当年位列皇子中第八,乃是赵恒的八弟。
同燕王一样,晋王的母亲同样出身寒微。
燕王的封土在燕州,而晋王的封土在晋州。
因深受皇帝的喜爱,又在晋州掌握二十万兵马抵御西凉。
赵恒的父皇,当时的天宝皇帝一度动了将赵祁封为储君的念头。
但皇家曾与势族有约定,母家非势族出身的皇子不得入主东宫。
为此,势族们选择了支持赵恒。
同时为了彻底斩断晋王入主东宫的希望,他们又一手策划了晋州兵变。
晋州的北大门同关因此洞开,给了西凉侵入晋州的机会。
这也是为什么时至今日,晋州有一半的疆土在西凉手中的原因。
而当时晋王因为丢失同关,惹怒了天宝皇帝。
随即被削去藩王之位,押解回京。
之后突然在牢狱暴毙。
“其实倒是可以让糜妃给燕王一个提醒,免得他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梁成小心翼翼说道。
赵恒登基之后,感到势族树大根深,也有过拉拢寒门官员对抗势族的举动。
只是每一次遭受势族反击,他都果断抛弃了寒门,比如数年前的念家。
不过即便如此,因晋王的事,赵恒一向忌讳母家出自寒门的皇子参与储位之争。
当然,他这么提醒绝非因喜欢燕王。
而是不希望没了燕王这颗摇钱树。
赵恒点点头,“给甜枣的时候就要给甜枣,该打棍子的时候就要打棍子,火炮这事他做的不错,就赏他白银三万两,布匹三千。”
顿了一下,他继续道:“这样也好让他给禁军提供火炮。”
“皇上英明。”梁成笑起来。
……
窦家。
窦唯一脸的不高兴。
今日他们势族在皇家面前落了下风。
燕王的火炮像一个巴掌狠狠打在他们脸上。
“父亲息怒,气坏了身子可不好。”窦匡忙捡起落在地上的字画,这些可都是名贵的古董。
“滚出去!谁让你来的书房。”窦唯见到窦匡进来,反而更是恼怒。
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盯着窦匡,仿佛他是自己的仇人一般。
窦匡脸色煞白,喏喏退了出来。
恰在这时,三皇子在家丁的侍奉下走了过来。
见窦匡立在门外,他道:“表兄为何不进去?”
“见过殿下。”窦匡忙行了一礼。
此时深夜,还在家中,赵幕又称他表兄。
为了表示亲昵,他真该也叫声表弟。
但他却不敢不行礼,他犹记得小时候因自己没有给赵幕行礼,被父亲狠狠鞭笞了一顿。
赵幕似乎习以为常,轻轻笑了笑,他进了书房。
“殿下这么晚过来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我也好派人去接,哈哈哈……”屋内传出窦唯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