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秋安大人来是所为何事阿?”
“哦,奴才是奉主上之命,前来通禀的。”
“??”
“公主出嫁事宜,我毕国定当置办盛大而隆重,就是不知道杞国会有何诚意?”
这话问的,杞国尚也不是他上官家的,他当有何诚意?凝华深思熟虑后,“毕王是何用意,秋安大人直言便是。”
“那老奴就直言了。云文公主向来是我们主上心尖上的妹妹,若是远嫁亦是不放心的。去往杞国且路途遥遥。”秋安暗暗瞟了凝华一眼,继而说道:“若是你是王宫贵胄尚且好说,却也不过人下臣子,这刀刃亦是随时会架上项前。敢问到那时,上官大人当如何保全公主殿下?”
这分明是想让他再往上爬的高一点,可这官职之事又不是他说了算。难道他是想他入赘毕国王朝?
凝华试探着说,“只是我向来听闻联姻便是公主郡主远嫁,不知秋安大人见多识广,有何高见?”
秋安尖尖的嗓音笑起来也是尤为刺耳,“哈哈哈,上官大人莫不是有所误会。”
误会个屁,说话能直接点不,兜圈子猜来猜去是很伤脑子的。凝华抿抿嘴,勉强地笑了笑,“凝华愚钝,还望秋安大人多多提点才是。”他从袖子里掏出来一锭金子,不过二十两。
秋安一手收起袖口,另一手兰花指一翘,将凝华拿金锭子的手往外推了推。
“上官大人不可。”秋安虽是说着不可,一个反手却将金子收了过去,“上官大人,主上的意思其实是很清楚的。听说您和杞王的关系甚好,不过是想让你日后也多为我们毕国着想,想必日后的升官之路亦是坦荡的很。”
说来说去,还是想从他身上得到点什么好处。这毕洲戬自是不会把自己的宝贝妹妹送去旲国这样的小地方。
再者,毕云文对上官凝华也是有一点意思的,毕洲戬不过做了个顺水推舟。
在毕国的时间总是过得慢一些,一来他们总是被困在宫殿之内,二来即便出了门,也是随行十几个卫侍在身后,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盯梢。
安以鹤亦是对凝华此次结婚之事深表上心,就在大婚在即之时,安以鹤先是飞鸽传书,后是派遣了一队御前护卫队去往毕国,接迎凝华和毕国公主。
为首的卫侍柯兵在毕国大殿前行礼说道:“恭祝毕王。我等此番前来,除了是为了接迎上官大人和云文公主外,我们主君还特地献上黄金万两,布匹三千件,珠宝首饰十箱以做贺礼。”
毕洲戬听闻,嘴角一翘,“久闻杞王威名,如今看来所传非虚。杞国果真是大国风范。”
几番寒暄,凝华携毕云文敬酒行礼之后,便要出发启程了。
临上马车前,琉格为毕云文盖上了龙凤呈祥的大红盖头。
而彼时,毕云文一滴热泪落下,打在了手背之上。她掀开盖头,往城门内看去,只见毕洲戬坐在华丽的轿撵之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迎亲队伍。
见到毕云文掀开盖头泪目的模样,毕洲戬心头一紧,多少有些心疼。
尽管如此,他们都心如明镜:自古以来,女人的宿命便不在她自己手里,十有八桩是为了政事。
两人只有眼神的交流,毕云文又默默地把盖头盖回去了。
回想昨夜,毕洲戬特地来到她的房内,与她说:妹妹,你永远是哥哥心中的宝。无论你走到哪里,哥哥都会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你。
哪怕,倾城覆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