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我早该猜到的,这里既是已被幕后之人搜查了一番,定是不会留下什么线索。白瞎了这几个美好时辰。”倪华作势便要回去。
云儿一时着急,拉住了倪华的胳膊。
倪华转头一看,对上云儿清澈的眸子,以及轻蹙地柳眉,心中一怔,一刻功夫,“你还有什么事?姑娘家家都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只是见她这些行径,突然想到她与安以鹤还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便心痒痒,不知是何滋味,但责备的话却是脱口而出。
而此时云儿目光所及之处是身旁的那棵参天大树底下,再细看翻覆的这块泥地上。只因翻覆的土地是黄色的,而一点一块点缀在泥上的黑色颗粒才格外分明。
云儿恰巧没有听完全倪华的责骂,一心想看那黑色颗粒是什么?她蹲着身子仔细查看每一颗大小不均的黑色颗粒,虽是数量不多,但是足以让她兴奋。
倪华紧跟着也蹲了下来,“发现什么了?”
“你看,我们这块做了墓地的土地是特别鲜明的,但是一旁都是覆盖枯草,以及一些新萌芽的小草的,所以不至于沾染至此。”
“你的意思是?是有人走过别的地方,在这停留后,留下的?”倪华接着话茬说道。
“是,但是也不排除有其他人经过。不过,这个也算是重大发现吧。”云儿对着倪华璨烂一笑。
云儿倒是少见这番模样,倪华嘀咕着:“看把你高兴的,一点点线索而已。真是傻乎乎的。”
云儿不服气,立马鼓起嘴来。
倪华也顺势捡了些比对查看,黑色的泥土还有...还有一些烟草香味....
难道是他...倪华此刻正是联想到了吴府,不过目前只是揣测。正聚精会神之际,他倒是对暗暗跟在不远处的大汉有所察觉了。
倪华这一切巧合凑在一起,那便与真相不远了,这才想起,清晨吴府的人还来找他去烟草的锻造地,他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倪华站起身子,拍了拍土,对着云儿说道:“哎呀,那吴府老爷还特地邀请了我,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竟然与你在此玩起了泥土!走吧,姑娘,我们改日来玩,我这还有急事。”倪华口齿清晰,像是故意说给树后人听的。
云儿自是不满,但在倪华眨眼的时候立马有所意会。
“那行吧。”云儿嘟着嘴好像不太满意地说道:“那我要和你一起去吗?”
“与有荣焉。”
云儿听见后,意味深长地瞥了倪华一眼,“注意保持。”
“什么?”
云儿摇头摆脑地在前面走着,浮夸地演绎着当代夫子教学的情景,“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貆兮?”
“啊?啊?”倪华愣了一秒,追了上去,“什什么意思?”
云儿掩嘴轻笑,轻松地与倪华解释着:“温文儒雅,谦卑有礼,行事有度,是以君子也。”
“我哪里不君子了?”倪华看着云儿快步走去的芊芊背影,嘀咕着。
观渚城内
安以鹤风尘仆仆地赶回宫内,刚一进宫门,就遇上外出办事的安以纶。
两人点头示意后,安以鹤先是询问道:“王兄,你这是要去往何处?弟怎听闻父王病重?”
“王弟,属实。”安以纶万分沮丧,见王弟归来稍有些心安,“你可算是归来了,只是眼下为兄怕是没有这个闲暇去为你接风了,医官说城内有个药草十分难求,为兄要亲自赶去那家药馆寻求,以保父王万全。你先去伴父王左右,我去去就来。”
“是何药材如此罕见?连我们宫内都没有,寻常药馆能有吗?”安以鹤顿生疑惑,而此时的安以纶却是局中人,对此深信不疑。
“王弟,在这危机时刻,任何一种可能难道我们都不应该去尝试吗?是关我们父王的安危,不得不试!”安以纶坚定且决绝地说着。
对此,安以鹤不再发表意见,与王兄告别后,在宫内扬长而去,直奔君主寝宫。
安以鹤见到病床前奄奄一息的父亲,突然哽咽了起来,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出宫半个月有余,眼见父王更加花白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