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舞有些气愤,又想到安以鹤莫名地责怪,手脚都不听使唤,忸怩到无处安放,依靠着桌子慢慢坐了下来,“华儿,你莫要再胡说了。”
“姐姐,你如今也年纪不小。华儿也长大了,你是时候考虑一下自己的婚事了,找个良人嫁了才是。”倪华一本正经地说着。
倪华哪能不知道倪舞的心思,“姐姐,你便听华儿一句,那日姗姐姐也说了。若是一颗真心错付,痛苦一生,倒不如找个真心爱你的人,共度余生。”倪华想她离开他,离开他,让舞姐姐拥有自己的幸福。
说了这么多,都是倪华在说,倪华只觉得姐姐脸色不对,于是转而说道:“舞姐姐,昨夜宴席上,我与杞王同饮,喝得很是畅快,杞王还觉得与我很是投缘,让我带一小队,与靖王爷一同去往秦方剿灭团伙。”
“什么团伙?”倪舞紧张地问道,“可有什么危险?”
“说是以贩卖粮草为噱头,做暗黑交易的。”
“那,那可是有什么危险。”
“舞姐姐,你放心,靖王爷很是照顾我的。”倪华心想自己应少些在姐姐面前提他才是,于是又说:“说来奇怪,贵妃娘娘也是为我说尽好话。”
“贵妃吗?”倪舞知是凝思,他幼时生了病,不记得好些事情,后来也没有多费口舌,怕他年幼无知,多出了口:“华儿,姐姐知你心思重,若是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这贵妃娘娘姑且真会帮到我们的。
“姐姐为何这么说,我们与这贵妃娘娘是何关系?”
“姐姐心想,大体你是忘记了,这位贵妃娘娘便是你四姐姐。”
“四姐姐?”倪华这才知道,他竟然还有个四姐姐在这世上,并且还是雍容华贵的贵妃娘娘。
倪华对这点真的没有什么印象,或许一直没有与他提起过,他便忘记了,再说,这些年,这位姐姐与倪府也是没有往来。
只是倪华有些想不通,“这宫内既是有个贵妃娘娘,为何我们上官家的冤屈十年未洗脱。”一想到这,倪华这个身体的意识就越发强烈,那是恨吧。
倪舞起身上前看了看,吩咐阿福去别处忙,让小荷在门外守着。
倪舞回过身子,抓着倪华的胳膊臂说道:“华儿,以前你是病了,忘记了你四姐姐,如今你成年了,姐姐自是可以什么都告知于你,但是你一定要记得,咱们这些年隐姓埋名是为了什么,莫要因小失大,徒添事端。”
“姐姐,你说的这些,华儿自是清楚的,华儿已不再是小孩子了。”倪华宽慰道,“其实,姐姐,我此番千方百计要靠近杞王,尽管只是先从一个武卒做起,我都义无反顾,为什么,我要为父亲母亲讨回公道。”
倪舞真是小看了这个弟弟,这心心念念的武卒比试,原因竟还有这个,她确是深感欣慰的。
倪舞摸了摸倪华的头说道:“看来姐姐对你的关心还远远不够,你的心思姐姐是一点不明白。”倪华如今也高过倪华的头了,倪舞摸个头还要踮起脚来,“不过,你是我们上官家的唯一命脉,我们几个姐姐还是希望你能多以自己为先。你且一定要答应姐姐,将来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能孤身涉险!”
倪华笑着点点头,“华儿知道。”转而又说道,“那华儿听从姐姐的,姐姐是不是也要听取弟弟的意见呢?”倪华看着倪舞目光转为黯然,又补充道,“这么多年,姐姐都牺牲了这么多,常常还要对着鹤哥委曲求全,弟弟深觉不值,姐姐,你应该有自己的幸福的。”
倪舞低着头,过了许久,“好,姐姐答应你,姐姐会考虑的。”
倪华与安以鹤一行浩浩荡荡地去了秦方。
中途休息时,倪华因心中不解,趁着安以鹤在树下休息饮水的空档,上前询问。
古人尚且有云礼不可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