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于此,玄度神情慢慢严肃起来,自袖中取出了一只袖珍版的法坛,往地下一扔,其迎风便涨,化作三丈大小。
他神色很是正经的朝着法坛拜了一拜,登时,就有一道金光腾空纵出,一尊金甲法相现身出来。
“劳烦了。”玄度对其执礼,言道。
金甲法相对着玄度点点头,旋即一抖手,随着锁链声响,就有一道金光飞出,往大阵之外冲去。
外间,那中年男子本来正在攻打大阵,准备磨灭这大阵灵机,心中却是忽然察觉一丝不妥。
法目展开,神情登时大变,再顾不得攻打大阵,连忙运转法力,就要遁空而走。
只是未得多远,忽的一道金火飞来,往其身上一绕,浑身顿时轰轰焚烧起来,身形却是不由自主一顿,那金火变化成一张锁链,在铿锵声响中将其捆缚中,随后一个拖拽,就将其带走了。
玄度看着金甲法相锁拿着那中年男子步入法坛之中,只觉心神一松,连将这法坛收起,又与舟公子言说一声,告知其可以下山了。
舟公子经历了这一场变故,原本还想停留的心思也没了,再度拜谢后,就带着爱子及一众随从离去。
……
黎族。
黎锟坐于高台之上,推算未来变化。
此举虽然耗费法力,可是涉及到先天神位之争,他不敢不小心,每日都要作法一次,以免一次的疏忽,错漏了什么。
这时,下方有侍从走了上来,躬身递上一枚玉片,道:“族长,有飞信至。”
黎锟点点头,道:“放下吧。”
侍从恭敬退下。
黎锟将那玉片拿起,神念一扫,这其中详细的描述了那中年男子攻打玄度大阵的过程,以及最后被一尊金甲法相锁拿的画景。
看完之后,黎锟将玉片放下,眉头皱得都挤出了一个川字。
他虽不知那金甲法相的来历,但是不难猜出其所为的目的为何。
这一点其实很好猜,现在诸方势力都在寻找先天神位的有缘人。
哪怕有一点可能都要抓住,不轻易放过。
尤其是周部族,这个很有可能是第三帝朝——周的前身。
即使这个舟公子已经被派来做质子,也就表明了其在周部族地位不是看上去那么的高。
但机缘这事谁又能说得清呢,指不定他就是那有缘人呢,凡事就怕万一。
念及此处,黎锟在玉片上写下一行批句,要眼线设法盯着此人,有什么情况就及时来报,但不要轻易动手。
现在初兆方显,情势还不明朗,用不着这么快入场。
先天神位可不会这么随随便便的就显现出来的,眼下虽能找出万千个有缘人,但是最后能得先天神位降身的有缘人,也只有一个罢了。
好在,他现在手中已经握有一颗最为关键的棋子。
他往下方望去,在一处宽阔的广场上,一孩童正在嬉戏玩耍,身旁还有几个少年玩伴。
此子便是那商主与霏珏所生之子子受,黎锟也是因为有了霏珏这么个暗应,又用了上尊赐下的异宝,再加之精心谋划了多年,这才将其从朝歌带出。
这小儿生具异象,三岁之时,便能倒拉九头以力量著称的异兽,神力惊人。
其资质之高,令黎锟都是心动不已,这是一具绝世玉胚。
只可惜,最终结果如何,并不受他控制,否则他还真准备受此子为徒,真心传授。
即便如此,他也是给子受弄来无数天材地宝,供给其修行。
在他的推算之中,商国迟早是要有一场国乱的。
历史的大势滚动之下,以周代商是注定的。
虽然此方世界的商朝现如今空前繁盛,强者层出不穷。
但在寰宇历史中,那曾经强横的不可一世的第二帝朝——商,不也是在最为璀璨之时,为周所代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上尊不让他去接触周部族,而是接触子受这个未来的亡国之人。
但上尊的命令,他也只有尽心完成。
……
时至隆冬,漫天飞雪,宗寒吐出之气却凝而不散。
他与羽璃此刻来到了商朝西方诸侯之长周部族的所在。
“虽然其族运旺盛,但是想要伐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宗寒法目展开望气,见这周部族虽气运如华盖般遮天蔽日,但是想要与商朝这位霸主的气运相媲美,简直如蚍蜉撼树。
“还是要看看那位疑似文王的西伯,是何等人物!”
大雪纷纷之下,宗寒与羽璃两人踏步而前,走进西岐城里。
“西岐……”
西岐城某座酒楼之上,宗寒垂下眸子。
封神界内的大天,其对应的历史都是似是而非,商朝有朝歌,周部族则有西岐,但最终与真实的历史又有所区别。
羽璃单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无聊的在桌上画圈圈,突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坐直身子,道:“文王演周易,若是这位有文王半分功力……”
闻言,宗寒眼睛一亮,连忙打开了一个只有‘玩家’才能看到的界面。
唰~~~
随着宗寒心念一动,一道道唯有他才能看到的光幕疯狂抖动着:
【……】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群无聊的口水标题,宗寒都已经习以为常了,自动将其略过。
事实上,别看这东西挺方便的,但‘玩家’之中的高手大都不怎么注重这玩意,只当是一个有限的信息交流平台。
因为这玩意只在玩家中有作用又有着极大的局限,且只有在封神界才能用。
是以一些大势力刚开始还挺注意的,等弄清了其局限所在后,便不怎么注重了,现在都是一些修为低下的修士在玩。
一般修为高一点的,都以修行为主,哪有心思来看这些废话。
当然,这其中也不是没有‘有用’的信息,但是却要花费很大的心力去查找。
过了一会后,宗寒便不由深深皱起眉头。
来到西岐的玩家也有不少,但是这么多年里,居然都没有一位玩家能接触到那位西伯。
看起来,这位西伯不像是一位西方诸侯之长,诸侯霸主,反倒像是一位深居简出的隐士。
“那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羽璃目光投向西岐深处。
深夜,月黑风高。
两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头上顶着一张图卷,其洒下点点光雨,掩去了二人的踪影。
二人偷偷摸摸的进了西伯府,只是在跨入门槛时,其中一道人影停了下来。
“我说,咱们这样做真的好么?总感觉有些不道德。”
“安啦安啦,有我这宝贝在,保准别人看不出来。”
“那要万一真看出来呢?”
“怕啥,反正咱们又死不了,大不了从来一遍呗。”
“可是……”
“唉呀,你怎么这么啰嗦。”
话音一落,另一道人影就拽着那还在犹豫的人影,一起跨入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