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尊武,楚霄凌出现之时。
寰宇天外。
瀚海祖师古井不波的心境顿时霎起波澜。
“原来如此……”
微微动容之后,瀚海祖师已然洞彻了一切,看向玉宸道人,微微一叹。
“原来,妙寂,阳荣两位道友已然陨寂了……”
“度清道友想来也是如此了,却是要对不住景灏道友了!”
瀚海祖师又是一叹,旋即转身对那盘坐在千叶莲台之上的白袍道人一揖。
“无妨,胜败之事,又岂在这一局。”
白袍道人微微一笑,并不在意。
……
寰宇诸天,戊赫大界。
此界极北之地,颇为寒冷,人烟稀少。
千峰万壑之间,漫天大雪覆盖,缥缈云涛阵阵翻涌,无边雪浪连绵不绝。
堪称是一片不毛之地。
多年以来,戊赫大界之人少有涉及此地。
而在其中一处山脉之上,却是屹立着一座道观。
雪渊观。
此观颇有些神秘的色彩,何人所立已不可知。
算不得多么繁盛,但虽然弟子不多,却皆是高手。
同阶而战,纵使大界之内的顶尖势力,也未必敌得过。
不过,此观甚少涉足北地之外。
是以,名声虽有,却算不上太大,若不是时不时有弟子门人出世,几乎被人遗忘。
这一日。
漫天大雪,纷纷扬扬的飘落。
连绵的群山,白雪皑皑,银装素裹。漫山遍野,一片雪白。
寒风吹来,琼枝轻摇。
洁白的雪粒和冰晶,如飞花般从枝头飘落,纷纷扬扬,如梦似幻。
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皑皑白雪世界,在阵阵寒风中,雪晶击溅,流花飞琼。
雪渊观立身之地,名为封度山。
名字是那位很少露面的观主所起,没有人知晓有什么含义。
封度山高有万丈,至山腰以下,盖成了连绵的宫殿之群。
笔直的台阶至垂而下,蔓延到山脚的大门之处。
一处亭子里,两个年轻弟子相对而坐,石桌上燃着小炉小锅,里面汤汁滚动,鲜香扑鼻。
其中一人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烈酒,长出一口白气,道:“近日里,天宇之上一片轰鸣震动,听出去巡山的师兄说,到处都有山林坍塌,也唯有我雪渊观所在,竟一点动静都无!”
“你还想闹出什么动静来不成!”
另外一人翻了个白眼,同样饮下一杯烈酒,透过亭子看去。
纵使一片雪海一望无际,但仍是能看到天宇之上,一道道宛如蛛网一般笼罩穹天的黑色缝隙。
不由得咂舌道:“这要真是落下个零星半点来……”
如此这般想着,便是有烈酒暖身,也不仅打了个冷噤。
他心中颇为敬畏,也不知是为何事闹出了这般大的动静。
另一人嘿了一声,正想说些什么,突然余光之中浮现了一道人影,面色微微一变,旋即连道:“快起来,有人来了。”
两人连起身,同时不忘把一应东西收好。
雪渊观久处北地,很少与外界有交流,大多数都是那些外出游历的师兄们所结交的朋友来访。
平时,几十年时间不见外人来,也是常有的事。
他们两人接了看山门的任务,原想着能稍稍歇息会。
哪想着这第一天就来了人。
踱步走进风雪之中,刺骨的寒风,让两人微微一抖,饮酒的那点燥热,登时就被吹散了。
不过,两人却是无有丝毫怠慢。
整理衣冠,一动不动的迎接来客。
两人静静的站立,只见远处风雪之中。
两名身着白袍的人影由远而近,缓缓走近。
等到两人走得近了,两人才齐声开口问道:“请问是何方朋友……”
两个人影停下脚步,微微抬首,齐声道
“玄空……左渊。”
“祝工……”
“前来拜山!”
声音由低沉变得高昂,轰轰然遍传北地。
无尽雪峰轰鸣震动,地动山摇,道道飓风腾起连接天地,犹如一条条长龙充塞天地。
雪渊观的这两个守山弟子神色骇然的连连后退,蹲坐在满是雪花飘洒的台阶之上。
看着这宛如灭世一般的场景,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可怜他两人从小到大,都未曾见过这般场景。
这般神态,已经是难得了。
而那两个人影则是神色平静的立于山门之下,静静的站立着。
轰!轰!轰!!
话音飘落之际。
极天之上,从那封度山之巅,一股混冥雄浑的玄气呼啸而下,宛如天河倒灌,银河倒垂般将无尽雪峰笼罩其中。
一出则天地变。
一股浩然莫可当,浩瀚无尽,好似能包容大千的气势冲霄而起,只是刹那,就将整个大界笼罩在其中。
“你们,要拜山?!”
淡漠平静的声音之中,一道人影无声无息之间,自封度山之巅,踱步而下。
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
“不得,不来!”
左渊与祝工神色微微动容,拱手作揖。
祝工心下叹息。
他本不是玄空殿之人,只是为了自己的道途,却是不得不踏入这场浑水,不得不争。
大道之行,唯争而已。
“现在走,还来得及。”
长空之上,那男子脚步踏空,淡淡开口。
左渊淡淡开口:“既然来了,自是不用尹观主多说了,在下虽不是你的对手,但合我二人之力,阻挡半日,想来问题不算太大。”
他的言语之间,铿锵有力,任何人听到,都能够听出里面的自信与坚定。
男子听了,没有再啰嗦,他已然没有再多说的意思了。
仅仅只是一摆手,便踱步去了九天之外。
两人眸光低敛,神光一闪而过,跟去了九天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