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有着辽阔而肥沃的黑土地,再加上持续的基础设施的建设,以及早熟耐寒的作物,在粮食方面,郭大靖对自给自足还是很有信心。
打造战舰、添置火炮、扩充水师,投入巨大,才是需要郭大靖长袖善舞、努力经营,才能够筹措到足够的资金。
“平定辽东,郭帅居功至伟,万岁不吝封赏,封妻荫子也只是平常。”方正化心情好了起来,给郭大靖了些许暗示。
阿秀已经得了诰命,难道还能给藤野英再捞一个?郭大靖有些狐疑,但觉得这也不错,能让藤野英心愿满足。
“了却君王天下事,乃是我等武将的理想,万岁赏罚分明,本帅也定然忠心效力。”郭大靖向某个方向胡乱拱了拱手。
不管怎么样,先表忠心,嘴上要说好话。至于郭大靖的腹诽,以及要谋朝篡位的野心,自然是压在心底。
要大展拳脚,要振兴华夏,就要掌握更大的权力。在封建社会,还有什么比皇帝更大呢?
作为穿越者中的一员,郭大靖自然也有穿越者的心结,那就是要掌握自己的命运。而除了爬上权力的顶端,似乎没有别的办法能让他安心。
前方传来的枪炮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很快,就有哨骑赶来汇报,有千余敌人占据有利地形阻击,前锋已与敌展开交战。
郭大靖点了点头,并不觉得如何意外。建虏有断后部队,虽然不多,但这种节节阻击,迟延追兵的脚步,却是最常用的战术。
“步兵在速度上是最大的弱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郭大靖并不担心前方的作战,但还是发出了无奈的慨叹。
建虏是骑兵,想打就打,想跑就跑,不会有全军覆没的危险。步兵想要追及,却是很困难的事情。
如果建虏不是全体逃窜,还携带了大量的物资,郭大靖根本不会率步兵追杀。
即便如此,每一次阻击,每一次战斗,建虏也要付出死伤。换而言之,东江军的追击,也会取得一定的战果。
如果不加追击,建虏从容退出辽东,不再损失有生力量,这恐怕是他们最希望的。
枪声愈发密集,炮声也轰鸣震耳,特战营以三千之众,向着建虏踞守的阵地发起了猛烈进攻。
一千建虏拼命抵抗,先用弓箭还击,又与对手近战肉搏。在激战了半个多时辰,伤亡过半后,才被迫退出阵地,骑上战马疾驰而去。
冯西建调整行进队列,前锋换成了生力军,以车炮为先,沿着大路继续前进。
郭大靖也做出了布置,刘兴治率左协人马,轻装疾进,沿小路疾速穿插,直奔抚顺。
………………
一眼望不到边的船只,张开风帆,逆流而上,劈开了波浪,斩碎了粼粼波光,行驶在久未有船只航运的浑河上。
毛承禄举着望远镜,瞭望着沿岸的情况,脸上的神情严肃,紧紧抿着嘴角。
尽管行船的速度比陆路要快不少,但提前一天多撤退的建虏,还未被追及。
离抚顺已经不是太远,毛承禄在思索着,是否直接越过抚顺,另选合适的地点登陆作战。
“有数百建虏沿河跟进,监视着我军动向。”张焘走过来,提醒道:“这应该是建虏的断后人马,再往前可能会有大队建虏随行,阻止我军登陆截击。”
刘兴治放下望远镜,缓缓说道:“不管建虏如何布置,我部已给其造成了威胁,迫使其分兵。有登陆作战的机会,我军不放过;没有的话,也不必勉强。”
张焘笑着点头,说道:“能看得开就行,建虏就算能逃出辽东,也不过是丧家之犬,不足为患了。”
刘兴治经此宽慰,心胸为之一畅,呵呵笑道:“走浑河水路,能直入建州,建虏想要摆脱我军,就要一直提心吊胆。数百里的路程,我就不信没有机会。”
张焘倒是无所谓,说道:“如果随行的建虏兵力不多,且比较孤立的话,强行登陆作战,我军也有胜算。”
水师载运的士兵有一万四千多,再加上水船炮船的火力掩护,一万左右的建虏也能战而胜之。
尽量拉开随行的建虏与大队行进的后金人马的距离,对于作战是相当有利的。张焘的意思,刘兴治一下子就明白了。
“在抚顺和萨尔浒之间,应该比较合适。”刘兴治微笑着说道:“当然,还要看敌我两方的速度。”
张焘耸了耸肩膀,说道:“对于河道的情况,还是不够了解。现在的速度,应该是最快了。”
刘兴治点了点头,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尽力就好了。”
对于浑河水道的情况,没有办法提前勘测侦察,只能是由先导船在前探路。这确实影响了船只航行的速度。
再次举起望远镜,刘兴治瞭望着岸上的建虏骑兵,微微眯起了眼睛。
………………
铁岭卫城,四门紧闭,城上的守军紧张而恐惧地望着城外纵横的铁骑。远方,烟火升腾,村镇正在遭到飞骑的肆虐。
“城内的建虏不多,连平民都上城助战防御了。”刘奇士纵马赶到刘兴祚面前,说道:“我军要攻城的话,肯定能拿下。”
刘兴祚摇了摇头,说道:“还是不要浪费时间,只在周边烧杀抢掠。”
停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从这两天的情况看,建虏已经闻风而逃,斩获不大啊!”
刘奇士说道:“从时间上看,沈阳的建虏要打开退路,也差不多赶来了。迟迟不出现的话,应该是改走抚顺,往建州败退。”
刘兴祚微微颌首,说道:“某也是这样猜测,尽管还不能十分确定。我军应该作出调整,南下迎战建虏。建虏若是改道败退,我军就追杀过去。”
刘奇士咧开大嘴,笑着说道:“如此甚好。咱们飞骑团就应该打硬仗,光杀些建虏的部众,实在是牛刀宰鸡,大材小用。”
刘兴祚露出笑容,说道:“那好。咱们就南下,与建虏打两场硬仗,多砍些奴酋的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