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郭大靖的雄心壮志,辽东边墙将不会是界限,建州也不会再有建虏。前协跟在飞骑身后杀入敌后,便能完成很多骑兵难以完成的任务。
毛承禄的目光终于不再局限于沉阳,沉阳也不会再爆发大战。建虏没那么蠢,在后方一片混乱的情况下,还要死守。
“末将明白了。”毛承禄躬身道:“会根据实际情况来决定部队的行动,争取最大的战果。”
什么叫战果,郭大靖已经说得清楚,不是拿下几座城池,而是杀死杀伤俘虏多少敌人。
郭大靖点了点头,看似很满意,很赞赏,转过头笑着对张焘说道:“水师既要运输粮弹物资,又要载兵北上,着实辛苦。等到辽东平定,朝廷叙功………”
张焘连忙摆手,笑道:“什么叙功不叙功的,水师也是东江军一部,听令行事乃是本分。”
郭大靖呵呵一笑,也不再客套。对于张焘,让他看重的是将来,纵横四海,全要靠水师,或者应该称为海军。
没有人不想扬名,没有人不想得利。名利,是谁都难以抵制的诱惑,也可以称之为动力。
张焘同样也是个普通人,之所以在平辽大战中不争不抢,关键在于郭大靖已经给他交了底,发展水师是平辽之后坚定不移的战略。
为了开阔张焘的眼界,郭大靖特意让他接触西夷人,给他讲述亚洲之大,世界之大,争霸海洋才是将来的主题。
与辽阔无边的大海相比,与海外富饶又孱弱的土地相比,辽东在张焘的眼中是越来越小。
“几十艘炮舰,几千士兵,就足以在海外打下数个辽东大小的地盘,甚至能做个土皇帝……”
郭大靖的大逆不道,在张焘看来,却是宏图大志。
东江水师不能满足于在黄渤海称雄,郑家丰厚的海贸利润,让郭大靖眼红,也让张焘心中不平。
前途是光明的,张焘从郭大靖的实际行动中,也知道他不是说说而已,确实在向着目标努力。
以红夷大炮和买船为例,在辽东还未平定的时候,肯花费自己的钱财,为水师投入的,难道还是虚言不成?
郭大靖得到了满意的答桉,不管是毛承禄,还是张焘,在态度上的端正,让他放心。
这就是权威的力量,郭大靖送走了张寿和毛承禄,坐在椅中若有所思。
平辽的胜利,就在眼前。唯一的变数可能就是东江军的伤亡情况,这却是郭大靖所无法控制的。
比如飞骑团的深入敌人,比如水师和前协的行动,能够遇到什么情况,现在根本无法确定。
但这已经不能影响到大局,就算拼光了这两支部队,建虏也必然遭到重创,不可能轻松地获得胜利。
这样的结果虽然令人心痛,但既想获得最大的战果,为日后的长治久安打基础,又不想多付出代价,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思虑半晌,郭大靖觉得已经计算得细致,安排得周到,便拿起桌桉上的情报阅看起来。
这些都是各部每天都在报上来的,并不是紧急军情。
但郭大靖还是从中找到了有价值的信息,那就是太子河北岸的建虏,在兵力上,好象减少了。
“建虏可能在向沉阳集中兵力,也可能在退守虎皮驿、奉集堡、白塔铺,或者抽兵加强对浑河的监视……”
郭大靖得出了三个判断,发现并不太影响后续计划的进行。
既然已经被分断在太子河以北,辽阳战事已经无法插手,赖在北岸也确实没啥作用。
“看来,中路突击的阻力应该不会很大。至少在前五六十里,建虏无险可守,抵挡不住火力强大的己军。”
“那是不是可以提前登陆作战,先建立稳固的桥头堡,以便随时可以发力,向北加速推进?”
郭大靖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桉,思索着根据建虏的调动,也灵活地进行计划的调整。
“目前有特战营和右协,还有未乘船出动的前协,共是三协兵力,足够登陆作战了。”
“水师的炮船也在,正好可以提供火力支援,使得登陆能够顺利,最好能将建虏击退到十里之外,了解不到辽阳城发生的状况。”
郭大靖反复思考权衡,终于下定了决心,再次发出了命令,急召各部将领赶来会议。
等冯西建、李维鸾,以及张焘、毛承禄再次来到大帐时,郭大靖不禁自嘲地笑道:“刚刚布置完行动计划,却又临时有变,让诸位受累了。”
“郭帅不必客气。”张焘率先说道:“军情有变,行动便有变,这是常情。”
毛承禄也赶忙说道:“正是如此。郭帅审时度势,灵活调整计划,才是名将所为。”
这两人却是刚走即回,郭大靖的抱歉,也主要是对他们说的。
郭大靖伸手示意几个坐下,通报了最新的军情,又把自己的行动计划讲述出来。
“明日渡河登陆作战,我部保证完成任务。”冯西建和李维鸾交换了眼色,都认为没有行动没有问题。
张焘沉吟了一下,说道:“浮桥已搭设一半,加快进度的话,明日可成。登陆的船只也能备好,全力配合友军。”
毛承禄笑着说道:“虽然是作为预备队,但好歹也有那么点登陆作战的经验,能与友军分享一下。”
“既然都没有问题,那便详细商议一番。”郭大靖甚为满意,笑着说道:“把具体的计划敲定下来,明日本帅会亲临观摩。”
说是观摩,其实第一次登陆作战,也就是镇江堡之役,却是郭大靖亲自指挥的。而东江军登陆作战的战术打法,也基本上是以那次实战作为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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