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辽镇官兵各有所想(2 / 2)

逆天换明 样样稀松 9 字 2022-12-02

疤脸军官咧开嘴,嘿嘿笑着,说道:“不管怎样,咱们也算是脱离了辽镇。朝廷再降罪责罚,也与咱们没关系了。”

何可纲苦笑了一下,这件事情说起来,脸上也没什么光彩,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耻辱。

“何副帅被安排给郭大靖当副手,那祖帅就应该是毛文龙的副将了。”黄得功猜测着说道:“这样说来,以后就不会有辽镇了。”

何可纲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朝廷的意思还没有如此明确,祖帅才心存幻想,以为还会保留辽镇,以平衡辽东的军力。”

“难道朝廷不会有此想法?”大胡子军官沉吟着说道:“让东江镇一家独大,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何可纲嘿然一笑,说道:“在某看来,朝廷即便有此想法,也不会认为辽镇能够平衡东江镇。实力上的差距,已经很明显了。”

这又是灭自己威风的话,可在场的将领却很难否认。

何况,朝廷已经先行削弱了辽镇,把数万人马调回了关内,加强关门和蓟镇的防守。

当然,朝廷针对的可能就是祖大寿所率领的部队,主要就是原来驻防在锦州的人马。

而在辽镇中,形成明显军头倾向的,也就是祖家军。其他势力弱小的军头,朝廷恐怕不放在眼里。

也就是说,祖大寿寄希望于朝廷态度的转变,能给他和祖家军留下一条生路,却基本不太可能。

黄得功眨巴着眼睛,说道:“如果是合并的话,咱们想继续统领原班人马,恐怕就不可能了。”

“打散重新编制吗?”疤脸军官皱着眉头,说道:“就算辽镇人马不擅野战,据城防守还是很厉害的。宁远大捷,宁锦大捷,不就是明证?”

吹着吹着,连自己都信了。两次所谓的大捷,虽然守住了城池,但也将辽镇官兵的怯战,表露无遗。

“重新训练是肯定的,是不是全部打散,还说不好。”何可纲缓缓说道:“毕竟,不论是战术打法,还是武器装备,东江镇都与我军大不相同。”

伸手指了指远方,何可纲继续说道:“很快就会有分晓,咱们这艘战船便是前往盖州,前去拜见郭帅的。”

黄得功沉吟了一下,说道:“到时候,还请何副帅尽量争取,不要打乱编制。将不知兵,也不是什么好事。”

何可纲点了点头,可心里也知道希望不大。虽然是根据自己的猜想,但东江镇恐怕会担心辽镇人马的战力,根本不敢放心使用。

“不管成不成,能让士兵们有个好待遇,家人能好好生活,也算是对得起他们了。”

何可纲双臂交叉抱在胸前,说道:“只从东江镇的优军政策上看,已经是做得很好了。”

在辽镇的普通官兵,且不说粮饷拿不到全额,伤残战死的抚恤更是差劲,根本无法与东江镇相比。

从何可纲的心理角度,他是希望手下官兵能有好结果的。

同时,他也知道,在这样的优待政策下,辽镇的中下层官兵,对于两镇合并,应该是举双手赞成的。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但凡有上进之心,想着建功立业的将士,对于加入东江镇,也是乐见其成的。

而他们这些将领前往盖州,剩下的普通官兵和家卷,则将坐船直接前往庄河地区。

安居才能乐业,把家卷安顿好,官兵们也才能放心。郭大靖很人性化地给了辽镇官兵半个月的时间,完成安家工作。

半个月后,辽镇官兵将集结并投入基础的训练,为期一个月。之后,他们将被分散并入东江镇各协,开始正式融入东江镇。

何可纲等将领,则将提前进入东江镇军队系统,一边学习,一边在日常训练中掌握并熟悉东江军的各种战术打法。

官和兵的分离操作,应该是最快也是最稳妥的作法。

安家之后的辽镇官兵,也没有了后顾之忧。享受到了东江军的待遇,也为了家人,也不会有闹事哗变之举。

而相对于何可纲等人,普通辽镇官兵对于前往辽南定居,以及可能的合镇,几乎没有抵触情绪,反而是很期待,并充满了憧憬。

在宁远,就指着朝廷发放的那点粮饷,并不足额,只能勉强养家湖口而已。且宁远的周边很狭窄,也并没有那么多的土地可供耕种。

“军属可领一些免赋田,多领的田地也交很少的赋税。有三五十亩的话,一家人也够吃喝了。”

对于东江军的政策有所了解,尽管还不详细,可已经足够让官兵们看到了美好的前景。

“其实,只要粮饷足额发放,养家湖口就不成问题了。”

一个老兵裹了裹身上的破旧棉衣,缓缓说道:“人家东江军为什么能打,就是因为粮饷充足,当官儿的不喝兵血。”

已经离开了宁远,船上也没有高级军官,官兵们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敢发泄心中的不满。

“可听说东江军发的是纸票子,和宝钞差不多。”有疑虑是正常的,所有的新移民几乎都是一样。

“东江军士兵不是说了,纸票和银子是一样的,只要是市面上的东西,都能购买。”老兵不以为意地说道:“宝钞是什么,和废纸差不多。”

有士兵象是自我安慰地说道:“人家东江军能花,军队也没混乱,咱们也是一样,没啥可担心的。”

都是辽人,也还是在辽地安家,辽镇和东江镇的合并,还是有着很有利的条件。那种地域上的歧视和隔阂,并不强烈。

而觉华岛驻守的东江军官兵,临时担任了一回政策解说员。他们从自身的感受出发,更加真实可信。

“看人家的穿着,就比咱们强多了。”老兵看了看身上的破棉衣,有些嫌弃地翻了下眼睛,“两三年了,就发了一套冬衣,象个叫花子。”

“听说到了辽南,便会发放新军衣。”一个瘦削的士兵充满了期待,“去年冬天脚上都长疮了,希望今年不会那么惨。”

舱内响起了唏嘘和叹气的声音,显然,有此遭遇的不在少数。稍顷的沉默过后,人们又开始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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