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 “魏王既已亲临战场,不妨出面一见。”
话音落罢,只见那为首一辆战船上,缓缓走出一名黑衣青年,拄剑而立,姿态雍容,正是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在战场上的魏王曹昂。
看着城头上持剑浴血的孙绍,曹昂咧嘴笑道:
“不知侄儿要见孤,所谓何事?可是已经想通要将这吴地拱手相献于我大魏啊?”
孙绍没有答话,只是目光死死的盯着曹昂,剑锋前指,咬牙说道:
“原来你的大军一直在隐藏实力。”
曹昂微微一笑,偏过头来看着身侧的巨大床弩,耸了耸肩道:
“侄儿说的可是这些弓弩?倒也不算隐藏实力吧。”
“想当初孤在南阳寻访名士卧龙,曾与他有过一次见面攀谈的机会,虽然最终无缘请他出山,不过在临行前,还是侥幸得到他赠予的一份机关图,名曰诸葛连弩。“
“以前诸葛连弩之没有出现在战场,只是因为孤手底下的工匠还没赶制出来而已,如今既然已经如数完工,自然要拉出来见识见识。”
“你……”
孙绍气的连声音都开始了颤抖:
“好,好,好,真是好一个诸葛连弩,好一个魏王。”
“原来你早在战争一开始就已经在算计本公了,无论是正面战场的压力,还是交州失联的消息,都是你一手策划的,为的,便是今日这声东击西的局面,是吗?”
曹昂笑意不减,如是说道:
“孤也只是觉得,比起拿下一个陌生的交州来说,还是濡须口处的突破能更熟悉一些罢了。”
见曹昂变相承认,孙绍反而冷静了下来,只是目光依旧冰冷:
“本公还有一个问题。”
“你怎么知道本公一定会从濡须口调兵?”
曹昂耸了耸肩,笑着说道:
“很简单,因为你还是太年轻了。”
“如果换做是你的师父周瑜在此,万万不会如此应对。”
孙绍眼神一凝:
“什么意思?”
曹昂微笑着解释道:
“如果孤是周瑜,在交州情况不明之时,定不会贸然派兵前往,而是会选择率兵主动进攻荆州大营。”
“如此,一来可试探荆州大军是否真的暗自转移,二来也可确保交州是否安全。”
“如果敌人大军真的暗自转移了,那么纵使交州有事,也可反向攻掠荆州,有荆州作保,纵使失了交州又如何?荆州与交州孰优孰劣想必不难比较。”
“而如果大军没有转移,无非就是折损点兵力而已,但如此一来,交州的安危就已经保全,可谓弃车保帅,又何乐而不为呢?”
听着曹昂的话,孙绍却呆在了原地,像是失了魂一般念叨着:
“师父……”
曹昂轻叹一声,抽剑直指孙绍,沉声道:
“孙绍,孤再最后奉劝你一句,东吴已经穷途末路,若此刻投降,你依旧可封王列侯,莫再做那无谓的挣扎。”
孙绍却仿佛暴走一般,抬头怒喝道:
“休想。”
“我孙氏英烈在天之灵,只有战绝的孙氏子孙,岂有言降苟生的江东之主?”
“杀——”
曹昂只得轻叹一声,再次抬手,一轮箭雨再次蓄势待发……
……
据后世记载:
建安十六年夏,虎女率五万精兵奇袭濡须口。
濡须口守军不足,被破。
而后不久,江东正面战场被攻破,少年英主的吴侯战死于沙场。
自此,魏吴对峙的局面被打破,魏军长驱直入建康,吴军再无任何阻拦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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