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的意思是……”
庞统微笑着说道: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既然剑阁屯有大批蜀军,而成都疏于防范,大王不若让大军从正面迷惑剑阁的军队,然后让一支奇军从侧偷袭成都,一旦成都被破,刘璋被俘,那么整个西川,也就算是入了大王麾下了。”
闻言,曹昂脸上并没有多少欣喜之色,反而皱起了眉头:
“奇袭成都?说起来简单,但此事要做起来,恐怕并不容易吧?”
“且不去说山路曲折难行,就算能找到一条小道前进到达成都,一旦成都有危,其余各地恐怕都会在第一时间赶过来,到了那时,孤军深入……可是兵家大忌。”
庞统微微一笑,答道:
“大王放心,臣也都替大王打探清楚了,如今益州各郡中,手上所能握住兵权的郡守并不多,成都附近的更少,连带着一起也只有三处而已,想来也是刘璋用来自保的手段罢了。”
“而三处中除了成都以外,这第二处,便是为张任领兵。此次他负责驻守剑阁,除了成都兵马以外,自然也会带走本部郡守的兵马。”
“至于最后一处,则是由其麾下的中郎将吴懿领兵,本部兵马也不过两万余,不足为惧。”
闻言,曹昂不禁愣了一下:
“益州对外不是号称蜀兵二十万吗?剑阁五万余,吴懿麾下两万余,怎么这加起来还不到十万?剩下的人呢?”
庞统笑着答道:
“大王有所不知,西川五十郡,可谓是地广人稀,虽然刘璋是明面上的益州共主,但奈何蜀地世家众多,就连那蜀兵二十万中,也不乏一些世家用来护卫的私兵,而在如此生死存亡时刻,以世家们的心性,又怎么会拼劲家底帮助刘璋御敌呢?”
曹昂这才恍然。
难怪人数对不上,有世家在插手,一切似乎都解释的通了。
对于这些自诩高高在上的世家们来说,谁当皇帝,谁做益州的主人完全没差,只要能保全自家的富贵即可。
大难来临,若是想让他们一起尽心,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不管是荆州,还是这益州,从根本上出发,都是如此。
想通这些后,曹昂便不再犹豫,抬起头来看着面前众人说道:
“既然是这样,那一切就按军师所言进行吧。”
“只是若要出动奇军偷袭成都,那就势必要拖住剑阁的军队,迷惑住张任才行,因此,孤肯定是要在剑阁前的,不能离开。”
“如此一来,那这偷袭的人选,几位以为朝中谁更合适?”
话音刚落,便只见夏侯惇抱拳,沉声道:
“大王,让末将去吧。”
曹昂摇头,当即就拒绝了:
“不行,元让叔叔是我大魏的大将军,肯定是要和孤一同出现在正面战场上的,否则很容易引起对方怀疑。”
“而且您如今已然高龄,孤实在不忍心您再奔波险路了。”
听着曹昂所说的两个理由,夏侯惇也只能作罢。
这时,一旁一直沉默的司马懿站了出来,躬身道:
“大王,不若让臣代为前往吧。“
“自从当年大王得到西川五十郡图后私下传给臣,臣这些年来便屡屡观测此图,已经熟记于心,或可为大王分忧。”
闻言,曹昂没有立即答应,而是低下头思索片刻后,方才重新抬起头来,点头道:
“也好,就让军师和你一同前往,路上也有个照应。”
“此战若胜,你二人便是头功。”
闻言,庞统和司马懿纷纷躬身行礼道:
“臣等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