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年,春末。
此刻,距离曹昂正式举兵伐吴已经历经三月有余了。
这三个月来,纵使曹昂派了荆州水师、淮南虎豹两路并进,可却依旧攻不破周瑜精心布置的长江防线。
或者说,当他们每一次攻到近岸之时,却又都会被吴兵奋力杀退。
如此,耗费三月,大军虽然尽数的拔出了江东在外围的防线,可却对内地依旧未曾有任何实际性的战功。
对于双方来说,这无疑是件极为头疼的事。
东吴自不必说,他们本土作战,每一仗都可谓是打的是江东这些年来累积的国力,尤其是在周瑜的领袖下,更可谓是举国皆兵,消耗巨大。
而对于曹魏来说,双线开战却占不得一丝便宜,这样的损耗即使是背靠整个中原的魏王也同样承受不起。
而且如果仅仅只是损耗,倒也罢了,长时间攻伐吴地却讨不得一些便宜,再这样下去,曹昂担心会将整个战线都会陷入东南,介时一旦魏都或者别地有变,怕是想要去支援都会很困难。
这也是曹昂为何不肯迟迟下令全面进攻的原因。
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长江前线,魏军驻营地。
曹昂指尖敲打着身前案桌,望向帐外那隔岸的防备线,呢喃道:
“明明去年还是坐在其中等待新年的到来,不过一年而已,却已是刀兵相向了啊。”
话音刚落,只见帐外一名身穿墨绿衣袍的青年推帘而入,手中似乎还拿着一份书简,恭敬的递到了曹昂面前,开口道:
“大王,这是今日前线奏报。”
曹昂打开书简,看着奏报上所书的内容,不由得轻叹一声:
“仲达,今日战船还是不能寸进吗?”
下方司马懿无奈的点了点头:
“吴地士兵们反抗的太激烈了,由不得我们战船靠近便会有箭雨反击,将士们也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曹昂望向一侧的地图,又说道:
“那淮南那边呢?虎女可有消息传来?”
司马懿想了想,如是说道:
“今早倒是刚好有一封紧急奏报,不过信上所说却是攻城艰难。”
“攻城艰难?”
曹昂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
司马懿见状,不禁安慰道:
“大王,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
“自从上一次虎女将军率兵奇袭,拿下了濡须口后,东吴那边便加重了对建康外围的重视,在夺回后不仅重新修筑了濡须口,更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垒石筑城,拒敌于千里之外。”
“现如今,驻守在濡须口的正是东吴大将吕蒙,除此之外,孙权、徐盛等人似乎也在那处战场,淮南战线面对的压力也并不比我们这边正面少啊。”
曹昂一脸头疼的说道:
“当真是负隅顽抗啊。”
话音落罢,曹昂似是又想起了什么,问道:
“周瑜还是没有出现在战场上吗?”
司马懿点了点头,沉吟思索道:
“说来倒也怪,以往只要东吴出兵,主力部队必定是周瑜率领,可这次自从咱们全面战争开始后,哪怕战况再艰难,却始终没有这位幼麟的身影,反而是鲁肃屡次出面站在最前方。”
听到这,曹昂紧缩的眉头更甚了。
片刻后,一道灵光闪现在曹昂脑海中,曹昂猛然转过头来,目光紧盯着司马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