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起兄,你知道为何每次马腾伯父让你带兵除羌之后便要你第一时间上缴手中的兵符吗?”
马超冷冷的说道:
“那是因为我西凉军纪如山。”
“整个西凉,除了我父亲外,便从无一人是手握兵符的将军……”
话还没说完,便被曹昂打断,只听后者淡淡的回了一句:
“那韩遂呢?”
马超哑口无言,直到良久,才冷哼一声:
“他是我父亲的副将,自然例外。”
“就像我的副将庞德,同样对我忠心耿耿,为我所信任。”
曹昂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马铁、马休你的这些亲弟弟呢?甚至马岱,你这个从弟,为何他们却能独掌一方边关?只有你这个马家长子被久久的留在身边?困在这座凉州城呢?难道孟起兄就没想过原因吗?”
说到这,曹昂话音停顿了一下,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的说道:
“或者说,孟起兄该不会还想着说些什么马伯父将你留在身边,是为了将你当继承人培养之类的话吧?”
马超冷笑一声:
“这有何不可?”
“我是马家的长子,整个西凉尊我为少主,边关羌胡更是畏我如神威,我所统率的西凉铁骑一定比父亲更强。”
见马超如此自信自傲,曹昂笑了笑,神色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开口说道:
“既然孟起兄如此笃定马腾伯父将你看成西凉的继承人,那你身上为何一点兵马权限都没有呢?”
马超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只能重新缄默。
曹昂望向面前已经近在咫尺的凉关,深吸一口气道:
“我依稀还记得,自从我跟在父亲身边那天起,父亲每次带兵出征时,剑印或者兵符都会放在我这里,交由我保管,甚至最后在许都时还专门将剑印传给了我,一万兵马之内随时可以不用报备的调用。”
听着曹昂不停的言语,马超一阵厌烦,冷冷的说道:
“你是在炫耀吗?”
“炫耀?”
曹昂耸了耸肩,不置可否的说道:
“那袁氏三子呢?”
“当时袁家的继承人虽然没有确立,但也只能是在他们三个之间产生,没错吧?”
“但就是这样,他们三人却依旧能各自坐拥一州之地,统领一方兵马,这又是作何解释呢?”
“比起我、比起他们来说,孟起兄这个西凉少主,为何出发前连区区三千兵马都不能调动,反而要向马腾伯父去请兵符呢?”
马超讥讽一笑,反问道:
“你的意思莫不是在说父亲根本不信我,而是一直在防着我?”
曹昂微微一笑:
“有些事情不妨做出最坏的打算嘛。”
马超冷冷的回道:
“既然这样,那你倒是告诉我,父亲为何要防我?”
曹昂耸了耸肩,淡笑道:
“这个问题虽然我早在进入凉州之后就觉得有些不对,但却始终没有想明白,直到刚才。”
“刚才?”
马超疑惑的看着曹昂。
只见曹昂微笑着转过头来,开口道:
“看到那些边境蛮族我才想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孟起兄身上应该有羌胡血统吧?”
说完,曹昂便不再多开口,策马扬鞭冲着凉关而去。
看着青年离去的背影,马超却是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