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追问道:
“哪三点?”
曹昂缓缓伸出第一根手指,开口道:
“其一,累计的功劳。”
“自我父亲起兵之日开始,从剿灭黄巾贼,到纠集十八路诸侯讨董,再到迎驾天子回许都,以及这些年来陆续收复的司、豫、徐、冀四州,种种功劳都不可谓不大,但不知为何偏偏老先生只看到了我们打败袁绍?”
“而且我父亲每逢大战后,要么不封赏,要么只封赏麾下将士,从来不给自己留一些赏赐或者功劳,陛下仁心,就算我父亲不提起,他也会记在心中,这‘魏公’,想来便是我父征战二十年来总共积攒下来的功劳而已。”
“而反观吴侯,在此之前可都已经是讨逆将军、骑都尉兼乌程侯了。”
话音刚落,便只听张昭冷哼一声:
“笑话,曹孟德不贪功劳只是还没到时候而已。”
“而且既然他不贪功劳,那魏公之前的丞相又是怎么回事?”
曹昂轻叹一声:
“老先生难道也以为我父亲是甘愿当上丞相的吗?还不是被袁绍那帮乱臣贼子们给逼出来的。”
“想当初,天子势微,不仅北方的诸侯们不听调遣,就连许都朝堂之上都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为了彻底绝了那些宵小鼠辈的心思,我父亲不得已才僭越,在天子的许可下登上了那丞相之位,仅以此来更好的统率朝中百官罢了。”
“你……”
饶是以张昭的好口才,也显然被曹昂如此不要脸的话语弄得有些哑口无言了。
放眼天下,只要是一方割据势力,无论强弱,谁看不出来他们曹家乃是挟天子以令诸侯?
但偏偏他们曹家自己不这么认为。
如今曹昂身为下一任大魏的接班人,更是当众说出此等话语,这让他们如何能忍?
张昭不禁咬牙,出声怒喝道:
“老夫生平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曹昂却是笑眯眯的回道:
“老先生也不必如此动怒,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才是常态。”
“老先生常年久居江东,又岂会闻北方内幕?”
闻言,张昭心中的郁火更甚了:
“你、你、你……还当真是巧舌如簧啊。”
见张昭当众竟然如此失态,就连孙权都有些坐不住了,赶忙干咳一声来示意。
张昭这才猛然惊醒。
看着面前笑容依旧的曹昂,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袖袍一挥,冷哼一声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孙权见状,这才站出来看向曹昂,问道:
“刚才特使所言,我等虽然一时间找不出辩解之法,可到底也不敢苟同,不知道特使所言的第二点又是什么?”
曹昂微微一笑,这才伸出第二根手指,继续说道:
“第二点,便是所要征服对手的强度。”
“相比北方的混乱,群雄割据,江东虽然也有本地势力但本身却并不强。”
“像我们北方,吕布战场威风无可匹;袁氏兄弟更是四世三公,风头一时无两,可他们却都败在我父亲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