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和先生,你这话是不是有些空方高词了?现今洛阳受控我兄长手下,万余凉州精锐四面枕戈待旦,小小的袁氏腐儒就算敢翻天,也不过是朝夕头断的结果,如此估量,何来剧变?”
董旻傲骨满腹,不服贾诩,贾诩也不强词,转眼瞄向董卓,董卓鼻翼抽动,胖脸露出沉冰之色,一声‘恩’字挑腔,董旻立刻如鼠退下。
“兄长,愚弟只是不信那些文弱笔客有本事造反,否则城内凉州军一动,牵扯甚多,势必会影响虎牢关的战事啊!”
“蠢货无脑!”
对于董旻的解释,董卓冷声:“袁氏英杰,四世三公名满天下,门生故吏遍布朝廷,如果袁氏有所异动,你可知这场波澜有多强烈,况且袁家的两个悖逆种袁术、袁绍引兵对峙虎牢关外,曹氏、杨氏及诸州要员同列,这场移都暗流下,有着你想不到的冲击,所以本相才令你等受命备战,而不是听你的高言废话!”
一通糟践落地,董旻彻底缩头,随机董卓示意贾诩继续发话。
“诸位,袁隗、袁基是目前朝廷的清流代表,方才董公也说过袁氏的势力,因此他们一定不会容许董公移都的奏令,而阻止董公的办法只有一条,武抗,所以说,袁隗、袁基势必要借此机会联合曹氏、杨氏、王氏等人,同时密令飞骑虎牢关外的士族联军,来个里应外合,在这种情况下,诸位将军要各引兵马,守住官道、隘口、驿站,决不能放过任何一条外传的消息,再一个...”
话到一半,贾诩转看向董卓:“董公,除了袁氏、曹氏、杨氏等人,以赵忱为首的张温、卢植、朱儁、皇甫嵩等官绅将领也需多加防范,否则张温、卢植、朱儁、皇甫嵩手里的万余人马作祟,势必也会给董公带来极大的麻烦!”
“赵忱?哼哼!”
只是贾诩没有想到,董卓对于赵忱竟然露出轻蔑的笑。
“士族之外的官绅老种拼搏多年总算立在朝堂中枢的位置,士族不容他,本相容他,因此他没有理由反本相,况且他的犬子赵范与本相结为兄弟,虽无实,却有名,更在虎牢关外与本相出力,搏命士族,如果赵忱敢谋逆,那赵范就别想再回洛阳,这个轻重,本相料定赵忱拿捏的出来!”
命门之言,如枷锁缚身,由此可知,董卓虽然粗暴狂虐,却非无心智之人。
随后贾诩不再多言,董旻、董璜、樊稠等人立刻照令行事。
再看袁隗、袁基,回到府邸,袁基破口大骂董卓不臣之心,袁隗面沉藏冰,想来为之心燥。
“叔父,不能再等了,董卓这是移都夺权,一旦陛下西行,落居长安,则洛阳必定成为废地,介时天下诸州政令不通,汉庭就完了!”
听着袁基的急声,袁隗心里何曾不知,只因董卓兵马强劲,袁隗现有的实力还不足以对抗,虎牢关外的士族联军虽然势大,却被挡在了关外,解不了近火,这么一来,袁隗心有犹豫。
身前,袁基见状,立刻再言:“叔父,真的不能再等了,一旦陛下移驾西出,那董卓就是二世皇,到那时咱们不从令就是谋逆,从令依旧是谋逆,此等死局,咱们万万不能让它发生,所以侄儿建议,立刻联合九卿,借力京兆府、九门府等兵马,起兵反战董卓,同时密书飞传虎牢关,让袁绍、袁术率领士族联军速速出战,只要攻破虎牢关,区区百里距离,一日便可到达洛阳城下,那时就咱们才有反扑的实力啊!”
对于这番说辞,袁隗心中摇摆多时,最终叹了口气,道:“时不待我,只能强行,罢了,你速速去传书,告知袁绍、袁术,务必要三日内起战,全力进攻虎牢关!”
“叔父放心,侄儿这就去办!”
袁基应声离去,随机袁隗去寻见张俭、黄琬等人。
谁料张俭、黄琬、杨彪等心感事大,虎牢关的战况不明,纷纷畏惧,不敢贸然表露心迹,袁隗心怒,留下‘弱子种,安能成事’的糟践话,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