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赵范一行进入京兆府,刚刚关上府门,赵范立马瘫软在地,黄忠上前搀扶,发现赵范已经走不动道,这可把黄忠再吓三分胆。
“公子,你怎么突然又倒了?”
“汉升,我害怕啊,你不知道,我那会儿真的害怕董卓会翻脸!”
赵范说的颤栗不定:“眼下董卓势必要强出夺权,那样的结果就是朝堂大乱,君臣不正,你说我闹了一大圈就图这个?所以我得激一激董卓,让他明白,就算有军权又如何?放眼汉庭诸州,士族当立,哪怕一门不得敌对,可白门一旦联合,那就是天下讨伐抗逆也,介时我该怎么摆脱?这事都得考虑啊!”
听到这番说辞,黄忠等人不慎明了,恰好邯郸商从内出来,碰上赵范这一幕,于是他赶紧道:“公子,老大人召见!”
不多时,赵范来到赵忱的面前,看到叔父,赵范缓了口心气,道:“叔父,这董卓要乱来了,虽然侄儿强行斗胆压制一些,稳住了局势,可长此下去,这绝对不是什么明智之举,所以侄儿请谏叔父,咱们得寻退路,实在不行,趁着陛下尚且在位,咱们一同调职荆州避祸去吧!”
对于赵范的心话,赵忱何尝不知?
只是人都有贪心,眼下的赵忱已经位过九卿,将至三公,让他放弃到手的一切,怕是赵忱心有不甘,况且赵范所言虽然是事实,但不是绝对!因此赵忱道:“雍瑞,董卓既然要寻死,你又何必故作强劝?”
这话入耳,赵范一怔:“叔父,您?”
“汉家刘氏气运如此,你我身为臣子,又怎能有回天之力?”
莫名的妄言脱口,赵范吓的一哆嗦,加上他先前受压董卓,现在直接一口虚气冲到头顶,让后便双腿打颤,坐在椅子上。
足足半晌,赵范回过些许劲儿:“叔父,您这话可是妄言啊,如若被人…”
“无碍了!”
这赵忱就像看透一切似的起身淡言:“眼下董卓更换陛下的心思已经昭然若视,袁隗等人也有从力之心,先前若非司空刘弘强行顶谏,为陛下分忧,怕是现在龙椅上的皇帝已经变成刘协了!”
“叔父…你这….”
“雍瑞!”
赵范有心说话,却被赵忱直接拦住:“既然百官士族都无心捍卫皇威,你又何必再强行阻拦,况且有句话说的好,强人自出如兽聚山林,可万物相生当有克己之在,这董卓大势如洪,放眼朝堂无人可顶,但仔细说来,十人中有九人都对董卓恨之入骨,在这种情况下,既然要行臣事,自然要在董卓西归之后方才有机会!”
话到这里,赵范彻底明白,敢情叔父赵忱已经收到朝臣的风声言辞,保不齐张温、皇甫嵩等人也是这般想法。
末了赵范道:“叔父,你之言侄儿想到了一句话,那就是想要人灭亡,必要使人先疯狂,这董卓就是疯狂的人!”
“说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