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范总算明白,可转念之后,赵范又说:“但是眼下时节不利,天寒将入,在这等时刻出战,后患太重,万一引发流贼潮,那该怎么办!”
“这一点某也想了,刚刚某与送刘子初,从他的话意里…某似乎听出一些意思,想来是刘子初与五溪蛮、山越都有交际,并且他之所以来见您,与您出计,也和襄阳府的上官有关系!”
“又是权争?”
赵范的直觉让他脱口出言,可田丰并未探到刘巴的深意,因而不能硬声落话。
“公子,这事得从长计议,不过只要能够尽快稳住局势,剩下的一切皆由您说了算,再就是志才也在暗中清查,一旦时机来临,公子就能够对那些人动手了!”
“也罢,这事咱们从长计议吧!”
赵范与田丰又说了片刻,便各自歇息了。
与此同时,在郭石的府邸,鲍隆等人正在商议,随着赵范的根子逐渐扎下,这郭石是心有抗逆而不得出,哪怕面上恭恭敬敬,可心里他也没有底。
“郭大人,就在刚刚,赵范手下的戏忠再度进入咱们的器械库清查,结果发现咱们的甲胄兵刃配给少了半数!现在正责令府衙的团练出巡呢!”
鲍隆告知这些个情况,郭石眉头紧锁,具体为何,他心里清楚的很,先前在没有外官的情况下,这鲍隆等官绅及些许名望府上聚养家奴,少则三五百,多则一两千,最后再加上不入册的民户,大量的人口都被私吞,且山越、五溪蛮的袭击时有时无,为了自保,名望官绅都会从中成立私兵,而兵刃甲胄的来源就是桂阳郡的彬县器械库。
现在有人来追查,一旦露出马脚,那名望官绅府上的私兵问题就会暴露,介时以赵范的性子会干出什么,郭石可拿不准。
“郭大人,您倒是说句话啊!”
主薄、笔吏、衙差等人看着郭石不应,全都急了,便齐声开口,饶是郭石道:“目前陈应的风还未过去,尔等都稳住,如果赵范真的不留情面,你们大可借着贼机来行事,反之私兵抗逆是大罪,还是莫要出手的好!”
听到这番话,众人沉默不应,除此之外,郭石又交代:“回去告诉各自庄园的人,暂时将私兵部曲散出去,藏到附近的山林中,不然被发现,后果同样麻烦,另外速速上书襄阳府,请求供给甲胄,以补团练安防,勉强顶顶漏洞!”
“得令!”
面对郭石的交代,众人应下,让后才离去。
深夜,子时,彬县的器械库。
戏忠与朱灵细细看着库藏,那朱灵拿起一杆长刀试了试,道:“先生,这刀杆已经脆裂,必定是囤下的旧货,按照汉庭的地方安防规矩,每半年便会有器刃供给清查,这彬县肯定作假了!”
“此事某心中有数!”
戏忠笑笑:“文博,你好好琢磨下,这桂阳郡有户十八万余,可册数却仅仅八万户不过,剩下的十万户哪里去了?皆归于各家各府的官绅,如此大数量的民户被藏入各庄园,所得税收又有几何能归府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