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校尉!”
“你这呱燥种,又有什么破事来烦老子!”
亲兵使劲咽了口,道:“陈校尉,于奎来了,他说有要事向您禀告…”
与此同时,在耒阳县西南方向湘水北支流河道处,时至晌午,耀阳挂空,河道边的赶路百姓零零星星,日前耒阳县的县令刘度命各乡村的百姓上数纳税,以充库藏,这么一来,方圆几十里内的百姓只能拎着两条腿来奉命,在这零星百姓队伍中,有些年老的自然不胜体力,行个四五里就得去歇歇脚,喝些水。
细眼看去,那河道便每隔个百儿八十步的都会有几人坐在石头上喘气,其中有一六旬左右的老翁带着青岁孙儿正在歇息。
“爷爷,咱们得快些,要么晚上回去就得走夜路了!”
年约十来岁的束发小儿开口与话老爷子,这老翁道:“急不来,急不来,百十斤麻袋,这二十来里路,不好走,还是缓着吧,实在不行,今夜咱们就在耒阳县城内随便猫一夜就是!”
老翁这般说辞,孙儿自然不多言,随后他起身给老翁打水,下了河道,来到河边,这小儿还未灌满水壶,便被河面上飘来的玩意儿给吓住。
“爷爷,有人,有人!”
听到这声叫唤,老翁赶紧下来,细眼看去,果然有个人在水面上飘着,于是老翁立刻道:“瞧着那穿着…快把他捞上来,兴许还能拔了衣服换些钱子呢!”
仅此一句话就看出穷山恶水之地的刁民本性,片刻不过,老翁把河里的人连带身下的浮萍垛一并捞上来,细眼看去,这水里捞出的人还有喘息,想来是篷在浮萍垛上没淹死,再就是他身上的衣服很有料子,老翁摸了摸,道:‘绸缎,值不少钱,来,娃儿,给他扒光!’
对此孙儿有些犹豫:“爷爷,这样不合适吧…人还没死呢…要是死了没啥,算是咱们捡的,可这没死…”
“你这娃儿脑子想啥呢,他这一身衣服可比咱们教的的颗税还要多,拔下来给你买好玩意儿吃!”
老翁哄说,奈何孙儿就是孩子,根本没什么意识,一念之后,这爷孙俩把面前的家伙拔个精光,让后俩人扬长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几只鹰鸟看到河道边白花花的一坨,以为是河里的肥鱼,便落下叼肉,一个尖嘴扎下去,那白花花的一坨直接嗷的叫出声来。
“格老子的…那是我命根子…”
由于这一腔太过惨烈,十多只鹰鸟直接吓飞,紧接着便看到蓬头垢面挂满水草浮萍青苔的赵范醒来,但是他一眼环视后,整个人呆傻不已,因为他全身光溜,活脱脱的白泥鳅。
“娘的…我衣服呢…”
呼声咆哮,也顾不上什么害怕逃命,奈何地处荒芜之地,河道哗哗水流,土路上前后半天不见个人影,鬼知道他的衣服哪去了。
无法之下,赵范只能顶着晕乎乎的脑袋随便糊弄一堆水草当裙子,罩着自己的命根子上了路。走了半个多时辰,迎面传来马鸣,细眼看去,像是一队官骑。
于是赵范就像见了亲爷爷似的大吼:“救命,我在这,我在这…”
再看这官骑,为首的爷们乃耒阳县尉高翔,他奉县令之命前往彬县请令,言说冬季的郡县安防,结果看到远处好像有一人在裸奔,这让高翔大为惊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