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范打了个浑语:“盖大人,您老看重晚辈,晚辈敬仰您的官道,现在您老,若有所需,只管吩咐,晚辈必定全力以赴!”
听此,盖勋露出满意的神色:“雍瑞,老夫此番还真有两件要事相告,请雍瑞务必答应!”
“盖大人请讲!”
盖勋思绪片刻,徐徐道:“这其一…北进战杀黄巾贼实为朝堂官风眼下的关键,若是能够剿灭贼首,则诸州贼风势必锐减,反之贼盛官衰,而雍瑞你也可凭功高进,上书陛下,以正纲常…”
“盖大人高义!”
事到如今,前任京兆伊被贬职于郡县官员,更在豫州剿贼大战中彻底被朱儁、皇甫嵩抹去了功绩,这样的结果换做谁人,那必定是口诛笔伐,心怒不满,可盖勋却不计那些,反倒尽力操心黄巾贼乱大事,当真让赵范听得感动。
于后盖勋继续:“雍瑞,方才一事关乎汉庭天下,万千百姓,请您一定要记住,如果这番剿贼战拖而不胜,后果当真不堪设想…再就是其二…”
语顿愁思拂面,赵范觉察微微变化:“盖大人,这其二?”
话出落地,盖勋竟然后退一步,让后躬身拜礼于赵范,这可让赵范惊蛰不已,万万不敢应。
“盖大人,您这是…使不得,使不得啊!”
“雍瑞,老夫为官一辈子,事无大过,错无大罚,也算圆满,为今的遗憾就是吾儿遭受牵连,空有志而难出!”
听此,赵范再看盖勋身后的盖顺,纵观之前的决战波才部,这盖顺进退有度,着实是个将才,只因盖勋不受内外关照,几乎断绝了盖顺的进职之路,现在盖勋话出此意,赵范心知肚明,因此为了遮拦盖勋一辈子的脸面,赵范当前应下。
“盖大人放心,盖顺兄长的仕途包在晚辈身上,只要他愿意,便可随晚辈一同随军出征,毕竟何进有大将军令召,进职晚辈豫南监察使领骁骑将军,麾下准有都将数职,盖顺兄长自当领任也!”
对于赵范的干脆应允,盖勋甚是感动,几欲再拜,可赵范已经双臂搀身,礼敬答声:“盖大人,您老的教导晚辈谨记!如有一日晚辈能够立身朝堂高言,必定将老大人您的志向传达天听,以为黎民百姓!”
“汉庭如多些像你这样的官员,就算摒弃世风官礼又如何?”
盖勋憋闷满腔,唾言感慨,但赵范急着北进,便断言告辞,至于那盖顺,则入伍赵范营列,不多时,赵范的队列大旗便消失在北进的官道上。
只是汉庭龙气愈衰,纵然有盖勋这样的撑粱老臣,却仍旧止不作乱的风潮。
桂月念六日,天地开合,朝气青出,本该在这等万民安康的夏时节中享受国威之福时,黄巾贼以冀州为中心,东南扩战青州、兖州、徐州、扬州,西南入了川蜀,南乱荆州至楚地,纵然关西没有黄巾贼旗作祟,可羌人、胡人等外族蠢蠢欲动,西凉官权风旗不稳,林立自出,不知将来欲望何方发展,即便这样国力贫弱根基不稳,汉帝依旧准时准晌的在念六日寅时一刻聚朝官于天坛,请香祈福,以告慰天下苍生。
寅时三刻,汉帝请香祈福结束,与跪百官随汉帝移位至新修建的万安宫,在备早宴的半个时辰中,百官三三两两候身万安宫的水榭天廊下,说是天廊,乃是这环山傍水的秀景耗资一亿钱,远远看去,晨雾缭绕浮水,莺鸣鱼跃,白玉山琥光散,幻影跌宕,只把人迷的心醉魂离,如此之下,比为天廊一点都不过。
在廊庭钓台处,曹嵩背手而立,一脸沉笑,之所以这般,乃是这万安宫修葺,他这个大鸿胪出资数亿钱,直接将汉帝内库缺口给填满,由此他还真的有心乐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