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靖沉声发问:“那袁术未免太大胆,竟然敢借着本府的名号做事,这简直放肆到家!如若本府不做出反应,怕是这汝南府只知袁氏而不知高氏了!”
气怒同出,府堂静谧,足足半刻,那议曹程秉道:“大人,此事既然发生了,下官以为大人装作不知为妙!”
“为何?”
“大人您想,叶城高氏高成虽说也出自于汝南高氏,可它仅仅是偏支而已,况且这么多年不曾有交际,那高成闹出祸事,如果上官来察,大人一封罪请书即可撇除所有的责任,可要是大人真的追究到底,近处得罪袁氏不说,远到豫南监察使赵范、洛阳京兆伊肩奉车都尉赵忱可都要格外注意大人您,那时您受制于外,岂不是坏事?”
程秉细细与说,高靖思量一二,还算有理。
只是这等龌龊事的风名扣在以伟岸亮节的高氏门楣上实在刺眼,因此高靖犹豫不定之际,吕范出声。
“大人,关于此事,大人可请陈王殿下出言与说豫南监察使赵范,以陈王殿下的威名和关系,赵范不能不听,且下官听闻赵范与公路将军一样,全都奉命率部北进,助战北中郎将卢植剿灭冀州黄巾贼,不管事态如何,赵范都没有功夫追究这事,所以只要由陈王缓了现状,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况且…”
话半语顿,似乎有所顾忌,可吕范再一琢磨,到底说出口:“大人,您这回也算是被公路将军给利用了,不管您怎么做,都牵扯不开府门相连的关系,唯有抽身事外以观风向,让袁氏自己去耍闹,才是上策!”
眼看麾下的人都这般说辞,高靖也从怒火中逐渐缓和,细细想来,袁术这一招确实做得漂亮,趁着豫州四野贼平不定、赵范东府营先行北出之际,由叶城官绅豪强挑事造乱,着实给赵范不小的打击,如果没有东府北进的将军令,怕是眼下这会儿赵范已经率军兵临汝南府城门下问罪了。
于后片刻,高靖冲吕范下令:“纵然本府可以不问罪袁氏,但是尔等得给袁氏一个口信,那就是袁公路不再,余者也得老实些,否则别怪本府不给他袁氏面子!”
再看袁术府邸的袁胤,起初他以为高靖会来问罪,结果闹到底高靖根本没有露面,那吕范代高靖入府请见,也没有说一句叶城贼祸的事,反倒连连发问袁胤如何看待入秋颗税耕种的事,身为汝南大族之一,袁术门下可有着数千佃户,良田更是万顷,如此财大气粗,若没个参令作为,怕是真对不起他们袁家的高名。
“袁胤兄,说了这么多,下官想知道公路将军打算出资几何?领收几何?要知道现在豫州贼祸刚过,流民不比之前少,咱们汝南府方圆数百里能够安稳无动,全在民众安稳!”
吕范话里有话,且态度迷离不定,这让袁胤拿不住分寸,迟疑不定中,吕范已经起身:“既然袁胤兄无法定言,那下官这就回去禀告首府大人,要知道叶城日前遭受贼乱,境况惨烈,汝南府相距叶城不过数百里,万一流民贼乱冲到汝南府地界,那后果可不妙,加之公路将军率部北出,真要出了什么问题,公路将军少说也得带个拖罪之嫌!”
撂下这话,吕范拜礼转身,那袁胤急速思念后,赶紧上前留步。
“吕大人且慢!”
这吕范听到身后的声音,心中冷笑:‘看你等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稍作顿身吕范回头:“袁胤兄,莫不是你已有心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