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番好意,张郃面无兵色,心无动摇,仅仅跪地叩首,缓声上言:“在下拜谢将军厚爱,只因出仕行伍,唯有尊上,请恕在下不恭之罪!”
“甚好!”
面对张郃的拒绝,朱儁笑言:“区区地方州府都尉卑职,面对将位不动心性,果然前途无量!”
“谢将军!”
张郃起身,让后徐徐道出来意,半刻过去,皇甫嵩、朱儁二人的笑意消失,转而是沉沉的冷色。
“张儁乂,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污蔑上官…此乃重罪,更何况你所污蔑之人乃当朝大将军族亲…”
皇甫嵩厉声,奈何张郃根本无惧:“皇甫将军,在下若惧罪,就不会来了…况且那何苗空得河南尹这等高权职位,却在贼来之际失陷方圆二十余县村,导致几十万百姓或逃或死,所以在下奏谏二位将军,就是希望二位将军能够心清目明,莫要被何苗那等混账拖累败战!”
“放肆!”
言不落地,怒声强出,只见朱儁立身急步近前,一双牛目更是瞪着张郃:“你之言句句浑话,若本将不讲情面,此时就能够把你正法!”
“死张儁乂一人,保全剿贼数万兵将性命,这条路…在下走的心透通彻,就是过后吾家公子知晓,也必不会怪罪!”
话毕,张郃叩首,而朱儁、皇甫嵩二人相识一眼,似有沉闷,似有无奈。
足足三息,朱儁厉声:“张儁乂,莫要持功放旷,学你那上官浪行,现在这情况…何家乃为风向主道,不可冒犯也,现在如若无事,速速离去!”
听到朱儁的驱逐令,张郃琢磨一二,拜谢离开。
待张郃出帐,朱儁冲皇甫嵩道:“想不到这赵范的部将这般大胆,竟然敢奏罪当朝大将军的族弟,殊不知连你我都要忌让何苗三分啊!”
反观张郃,他离开皇甫嵩的营列大帐后,速速赶回自己的营地,此刻朱灵已经集合李典、陈到及麾下各队。
看到张郃的模样,朱灵急问:“洛阳来的两位郎将什么态度?”
“何进已进位大将军,朱儁、皇甫嵩不敢奏罪!”
“啊!”
朱灵等人大惊,联想之前何苗故作操战陷害李典、陈到的情况,朱灵急言:“若是两位将军不敢立旗,那么接下来的战事必定以何苗那孙子为主推,介时咱们从之有危,不从有错,所以说还是尽快撤离回豫南,再做定夺!”
“某附议文博兄的话!”
李典也道:“现在东府精骑营损失惨重,弟兄们全都力疲,加之何苗的粮草供给已经给了大半,足够咱们数月用度,所以还是快快回去,以告公子定谋为上!”
眼看李典、朱灵全都建议回去,张郃再一琢磨朱儁的叱声,旋即下令:“我们撤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