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赵范也因为綦毋闿的小作为心中满是愤懑,可有了戏忠的谏言,赵范并未太过刚强,否则他有理变没理,有义变无义,那时就失算太多了。
来至县府街面,离得几十步远,赵范看到綦毋闿的驾骑往西门去,身旁的戏忠道:“公子,那县令肯定是去西门方向安发钱粮,借以扬名立威!”
“狗东西,大口气装的一肚子,小心来个绞肠痛!”
赵范笑骂,结果就在赵范、戏忠准备前往西门时,左手边疑声传来,止住赵范、戏忠的脚步。
“志才?”
轻言入耳,戏忠一怔,转头看去,街对面立着一青衫中年文士,戏忠微微动目琢磨,顷刻不过,他忽然反应过来,继而箭步上前抱拳礼声。
“子伯叔,您如何这里?”
对此,那青衫中年文士娄圭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毕竟他乃南阳宛城士族,与颍川诸家士族皆有联络,这戏忠身为戏氏子弟,又背名‘负俗之讥’的士者混号,自然印象深刻。
于后戏忠与娄圭意外相会,几句聊谈后,娄圭得知戏忠已然出仕从职豫南东府,这让他心中缓力三分。
“志才,此番安乐县受困贼退,其援兵相助的东府高官何在?可否引某一见!”
闻听这话,戏忠心思急转,顷刻不过,他低声笑道:“子伯叔,非晚辈冒言,乃是您怎地想要见吾主?”
“此事略有纠缠,还是当面说的好!”
娄圭心有藏意,戏忠再说:“莫不是安乐县官吏之为?”
“志才,事关紧要,此当某拜请也!”
娄圭以长尊晚,抱拳相待,戏忠再无度,也不敢逾越士者规矩,须臾缓息,戏忠转身冲赵范道:“公子,此乃南阳宛城娄氏娄子伯,名出高才,为某之长辈!”
话出人现,娄圭一怔,细眼看去,那赵范颠颠上来。
“娄大人,您寻小爷有何事?”
口出不逊,娄圭皱眉:“敢问尔为…”
“小爷豫南监察使赵范是也!”
听此,娄圭很是意外赵范的官气作为,可人在官威下,他不能不从,再看赵范,虽说性子如狗浪声狂吠,可自入洛阳以来,一路沉浮官场蹉跎,赵范的脑瓜子到底长了太多的精细。因此他看出娄圭的心意后,直接笑声:“娄大人,您是戏老哥的长辈,那咱们私下意外碰到,也就是小爷我的长辈,在此小爷我称呼您一声…娄叔!”
“这…”
娄圭意外满满,不知该怎么接话,
饶是赵范也没有给娄圭继续说的意思,他接着笑言:“娄叔,眼下诸州贼祸皆生,其中犹以豫州、荆州、冀州最为严重,小爷我身为豫州南界百十里的地头官,按理管好自己的治下就够了,可是人命贵贱皆在己,那么多的流人灾民呜呼哀求,小爷我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实在看不下去,索性冒着危险来救,但是从心来看,你不能让我白救,所以才会有什么安乐县奉出钱粮礼事的说辞,只不过小爷没想到南阳郡的情况那般突兀,尔等十多万人溃散来此,綦毋闿那老孙子借机荆州官系聚民压小爷,实在有两把刷子…”
虽然赵范说的话看似不着边,可听在娄圭眼里,那意思不外示威娄圭…綦毋闿耍赵范的茬口过不去,那些个钱粮宛城来到的流民灾人拿不安生。